林清浅神色讶异,“御林军吗?!”
沈斐微挑眉梢,道:“正是,要说最严苛的军队,除了远在边疆的玄甲营,可不就剩下御林军,我爹可是铁了心让我吃苦头,才让我去御林军,只是……”
上下打量了眼林清浅,不解地道:“清浅你为何如此惊讶?”
林清浅侧首看向顾长庚,“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点巧,长庚哥哥也进了御林军,这两日便要过去,不过他是最普通的士兵。”
沈斐闻言,喜出望外,“真的?长庚也要到御林军吗?”
顾长庚不语,懒得理他。
林清浅替他解释道:“不错,长庚哥哥本欲前往边疆从军的,可父亲担心他受不了边疆的寒苦,便让他先到御林军的军营历练一番。”
沈斐拦、揽上顾长庚的肩头,笑眯眯地道:“如此正好,我正愁一个人会无聊,有长庚在,我们两人也算有个伴,定不会无聊的,长庚……你说是吧。”
顾长庚瞥了眼挤眉弄眼的沈斐,拍开他搭在自己肩头的手,不理会。
沈斐也不脑,仍是一脸笑呵呵的表情。
林清浅道:“沈世子,日后在军营中,长庚哥哥便拜托你多多照顾了。”
沈斐拍着自己胸口,爽朗笑了一声,道:“清浅你尽管放心,有我在,绝不会让人欺负长庚的!”
“如此多谢沈世子了。”
“我们什么关系啊,清浅你就别跟我见外。”
顾长庚眼眸微垂,眼中闪过不悦神色,抿了抿嘴角,淡声道:“时日不早,我还需整理行礼,不多留沈世子,沈世子请回吧。”
沈斐来时,本心中还颇多不满,可听闻有熟人在军营,这点不满便烟消云散,顾长庚明里暗里撵人,他丝毫不放在心上。
沈斐笑笑地道:“好,长庚你继续收拾行李,我现在回府去,也让人赶紧给我收拾去。”
沈斐带着随风走了,林清浅眼睫微垂,若有所思盯着门外。
顾长庚眼神一沉,蓦地道:“人已经走了。”
林清浅“啊?”一声,“长庚哥哥,怎么了?”
“无事。”
林清浅不曾多想,继续帮顾长庚收拾行李,随口道:“有沈世子在,长庚哥哥去了,也算有个照应,真是太好了……”
顾长庚凝视着林清浅,不语。
好半晌,林清浅才反应过来,试探地问道:“长庚哥哥有心事?”
顾长庚道:“没。”
林清浅思索了起来,恍然大悟地道:“长庚哥哥,你可是放心不下顾伯?”她微微一笑,“长庚哥哥无须担心,有我在,不会让人欺负顾伯的,我会跟祖母说,让顾伯继续留在篱园看守。”
顾长庚:“不是。”
“不是?”
林清浅疑惑不解看着顾长庚。
顾长庚轻叹一声,行至林清浅面前,动作僵硬的拍了拍她的脑袋,轮廓分明脸上神情有些许别扭,淡声道:“我不在丞相府后,你多加小心。”
林清浅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轻笑出声。
“长庚哥哥这是在担心我?”
顾长庚抿紧两片薄唇,不承认,不否认。
林清浅:“长庚哥哥无须担心,祖母一向疼我,有祖母在,丞相府中谁敢欺负我!”
“还是小心些为好。”
“好好好……我知晓的,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平日不会胡来闯祸的。”
顾长庚深深望了林清浅一眼,眼神除了担忧还有复杂。
待林清浅走后,顾长庚从袖中取出方才收进去的荷包和剑穗,看了良久,他将这两样放到包袱里藏好。
……
时间一转,两日便过去。
顾长庚要前往御林军的日子。
破天荒的,林琅天竟要亲自送他前往。
“长庚,上马车吧,林伯伯亲自送你过去,正巧我也要进宫。”
顾长庚拱手道:“能否请林伯伯稍等片刻,我与清浅说两句话。”
马车上的林琅天目光落在林清浅身上,慈祥中暗藏一丝高深莫测,片刻才柔声应道:“无妨,早知你们情同亲兄妹,这些年来,你头一回离开丞相府,清浅定很舍不得你这位兄长吧。”
“多谢林伯伯。”
“多谢父亲。”
马车的帘布放下,顾长庚与林清浅收回目光,雪花纷飞,两人面对面而站。
顾长庚薄唇微动,好半晌才道:“外面冷,回去吧。”
林清浅点点头:“长庚哥哥得空记得回府。”
“嗯。”
“长庚哥哥快些上马车吧,莫要让父亲等久了。”
顾长庚颔首,凝望林清浅片刻,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彻底消失在前方街道,春夏道:“小姐,我们回府吧,雪越来越大了。”
林清浅轻轻“嗯”了声,收起自己说不清道不明情绪,与春夏一同进了丞相府。
……
御林军的军营前。
车夫“吁”一声,马车停下来,道:“相爷,到了。”
“本相知道了。”
林琅天看向顾长庚,抬手重重拍了拍他肩头,感慨地道:“这一转眼,你都长大了,你爹若还在世,定会十分高兴。”
顾长庚不着痕迹攥紧手心。
“罢了,不提这些,长庚你进去吧,在军营里若是有什么事,记得要告知林伯伯。”
“好,多谢林伯伯。”
顾长庚拱手行礼,掀开帘布下了马车,径直进了御林军的军营。
林琅天的马车尚停在门口,似乎在等什么人。
过了片刻,御林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