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磨了磨牙,又道:“我姓秦。”
我的眼睛先眯了眯,再睁大,惊异而问:“你姓秦?那你认识秦玉吗?”
她面色稍缓了反问:“你说呢?”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原来你真的是千娇娘秦玉的姐妹啊,难怪眼睛生得如此像。”
噗哧一声笑突兀传来,我愣住。屋内一共两人,我没笑,那边无双姑娘在朝我瞪眼,自然也没笑,这笑声是从何而来?尤其是听声辨位,听着好像是从那张红木大床背后传来的。
不等我多疑,已然解惑。隐忍了笑意且熟悉的嗓音从那床后飘来:“秦玉,你难道还指望她这脑袋瓜能认出你来?”声落影出,一道身影走入了视线之内。
那句什么话来着?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不是全不费功夫,而是折腾了好久。那藏匿在屋内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我酷酷追寻的江浔。而此刻我看到他是一股子火直往上冒,尤其他还一副似笑非笑自认为玉树临风状,所以我最直接的反应是脚上一蹬,从椅子里拔身而起朝他飞扑过去,拳头对准他那张脸。
就是到了近处被他急往后掠避开了脸部,我翻拳而下,终是落在了他胸口,听得他一声闷哼后苦笑:“无悔,你这拳好重。”我冷哼了声,开口就骂:“你丫人就在这,居然看我在外边被追不吱声是吧,还是不是兄弟了?”
江浔握拳掩嘴干咳两声后答:“不是已经吱声了嘛,要不你怎能站在这。”
这一说倒也确实是,虽然吱声的不是他,是这秦无双姑娘,但也是给了我方向。等等,刚才江浔出来前喊的是什么?我僵硬地扭转头,秦玉?他喊这秦无双是秦玉?
耳旁传来无奈的语声:“终于抓住重点了。”我这时没那心思去反驳他,疾走到无双面前,将那张美丽的脸仔仔细细地瞧了又瞧,迟疑地问:“易容?”对方抬了抬眼皮,没好气地接腔:“要不然呢?”
我怔怔看了良久,发表感叹:“太神奇了。”
易容术一直都是我肖想的技艺,无奈就连娘也不擅于此道,更别说爹那粗大汉了。
江浔走过来,“先坐下再说话吧。”于是三人落座,但看一杯茶推到我跟前时,有些后怕地问:“这茶水不收钱吧。”惹来两人的嗤笑,江浔发问:“你为何到此处来?难道不知这里女子不便涉足吗?而且还不带银两。”
我很是懊恼地瞪他:“还不是跟着你一路进来的,哪想你会没了影踪。当时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还以为就一酒楼的,我都已经很小心的滴水不沾,结果人家袱、给我揉肩,这些都是要银两的,给了二十贯文钱还不够......”
说着说着我不乐意了,他们那一副忍俊不禁的神情是什么意思?很好笑吗?不提这丢脸事了,闷声转移了话题:“那你们呢?为啥呆在这?”而且千娇娘怎么还变成无双了?
“是子渊安排的。”
原来他们先行一步早一天抵达柳州,除去为大家租赁房屋外,就是暗中来办这事的。难怪宋钰要用千娇娘,还给她按上这么一个身份,正是因为她会易容术。她与江浔两人夜入无双楼,将真正的无双姑娘给偷龙转凤,然后由千娇娘假扮了留下。但时间太短,或能易容到形似,声音也可伪装得七八分像,到底还是经不住熟悉的人近身观察。
是故刚才必然是要阻止柳娘带人冲进来抓我的,拿江浔的话说是若非发现我被追得狼狈不堪无路可逃,断然不会冒着会暴露的风险让秦玉出声的。我对其嗤之以鼻,表示鄙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