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低声轻令:“将你身上这副盔甲给脱了。”
被他突然这般对待,脑路有些缓转不过来,还出于怔愣中,又听他道:“还是你想我亲自动手?”等反应过来他意思后我的面上不由发烧。
空落的院中只有我盔甲解落声,盔帽还在刚才坐着睡着的地上放着。等我将盔甲都脱放到石桌上后,又听他令:“把外衣也解了吧,露出右肩来。”
我默了下,轻问:“是小刀和你提了?”
“不用他说,我有眼睛会看。”淡淡的语调,听不出喜怒来,但我能感觉出他有不快。本还在迟疑,他清冷而言:“天色已经浑黑了,你即便全身都tuō_guāng了我也看不到什么。”
我没料他会突然吐出这般露骨的话来,一时发懵顿在原处。
是他的手伸至我领口处才愕然惊醒过来,连忙道:“我自己来就好了。”却听自己的语音小到犹如蚊蝇,这时我是不光面上发烧,连耳根都红了。等我领口的盘扣解开,外衣松了后想要去拉下右肩的内衫,但发觉因时间太长血凝固住,已经将我的内衫和伤口给粘在了一起,此时去拉疼得不行,彷如在伤处撕开一层皮一般。
我的手被他带了微凉的掌按住,随而他的指尖探入我外衣底下沿着内衫轻抚而过伤口。不知是否我心理作用,好似觉得被他带了凉意的指尖划过处,痛也被消去了。
但听他突的低咒:“该死的荼小刀!”
我微微一愕,不明白他何故突然骂起小刀,又不敢开口问,只惴惴地顿在那。隔了片刻,他恢复淡然:“你忍着点,必须得把这衣料撕开。”
到这时自然也明白他是想要看我的伤,准确地说是想为我治伤包扎,所以轻应了声。只是没料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直接将内衫给撕拉而下,火辣辣的一片疼,让我倒抽着凉气也没忍住泪从眼眶里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