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喀忒斯是没听出来,还是根本对坎吉不感兴趣,他仍然看着俨然光彩夺目的深‘色’宝石的灵风:“当冷血被热情所包围,那才是冰与火‘交’织盛放的最美一幕。”
“且稍止诗兴,鹫王陛下,骐骥王陛下还在宫中等着使团的好消息呢,稍后的盛宴,骐骥吾王也邀请了您参加,何不在那时候再开始您那能把所有‘女’人都融化的甜言蜜语?”
“啊,抱歉打扰。”喀忒斯夸张的耸耸肩,“别让我们伟大的王等的太久,尽管我知道他今天心情很不错。”他让开了路,使团得以继续前进,然而当灵风与他擦身而过的时候,喀忒斯又故作潇洒的对她眨了眨眼:“稍后见,霍吉斯。”
这个卖‘弄’风‘骚’的‘混’蛋!慕容衍和池棠同时在心里嘀咕道。
……
眼前的宫阙令池棠觉得有些似曾相识,在思忖了良久之后,他才省起,这宫阙仿佛便是按照氐秦长安宫殿的模子建造出来的,而当他看到从两旁宫道延伸开去的一根根拔地而起的高大木桩,眼瞳又是一紧,上面悬挂的干尸已然难辨形貌,但可以看出都是属于人类的尸首,木桩顶端口齿大张,目眶深幽的骷髅更像是在诉说临死前的凄惨可怖。
在巴蜀拂芥山桀须妖蜥的‘洞’府中,池棠就见到过类似的惨景,然而此间的规模更大,显然更符合妖魔所标榜的壮观。
池棠走的很沉稳,心中的火焰却已在燃烧,而他身边的韩离侧头回望木桩,‘阴’沉面‘色’上看不出任何‘波’动,只是两手忽然紧握成拳,指节格格作响。
……
又见到千里生了,迈步而过一级级青石砌就的台阶,穿过了平整光滑几乎能照出人影来的地板,在雕梁画栋的丹墀王座前,池棠看到了千里骐骥,还有他身边妖冶媚态尽敛,更显得美‘艳’端庄的茹丹夫人。
千里生已不是那在长安城中白袍飘摆,长发挥洒若不羁文士的那个模样,他现在头顶冕旒,衣着华贵,袍服上姿态各异的奔马形象栩栩如生,倒当真有了帝王般的气势威严。
盈‘玉’屈身一拜之后,袅袅婷婷的退下,她完成了引路的职责。千里骐骥轻轻拂袖,面‘露’微笑:“入座叙话。”
旷大的宫殿里,已经排开桌案,虻山显然在与路就观察过了使节团的人数,地灵鬼将及其所领的一个亲兵;还有坎吉所属的十人‘侍’卫队。桌案的数量正好相符,只不过按照尊卑之别有了座次的区分,将慕容衍和坎吉的桌案置在了最前而已。
这却不利于掩人耳目的便宜行事,灵风有些不豫的歪了歪脖子,她在重归故土之后却并没有什么怀念流连的感慨,即便是看到千里骐骥和茹丹夫人也觉得极为陌生冷漠,她只是担心完成不了师父大力将军的嘱托。
这个情形本也在意料之中,便依言而为,静观其变再寻良机不迟,慕容衍和坎吉神‘色’如常,施礼拜谢,便示意随行各自落座。
池棠和韩离却是一左一右坐在了灵风旁侧,看桌案上菜肴时,便松了口气,不见什么残虐血食,都是些寻常佐食菜蔬,不过也有些奇怪,按说庆功之宴,如何虻山安排得如此简慢?
“骤闻两族盟友携手并肩,大胜告捷而来,孤实欢喜无限。对那裂渊鬼国征战之详,少顷尚请地灵将军和坎吉先生相告,不过在此之前,孤亦有喜讯佳音,好教盟友得知。”千里骐骥语气一顿,看使团众人俱各屏息聆听之态,更是掩饰不住神‘色’间的欢喜之意:“想必地灵将军穿境而过时也已经见到了,在两族盟友征战之际,吾族虻山也没有碌碌无为,已于数日前向洛阳发兵,现在嘛,数千伏魔道之士被尽围城中,取胜就在今夜!所以,诸位先莫嫌饭食粗陋,孤之意,这一夜浅酌慢饮,只等今夜一过,用洛阳城中伏魔之士的新鲜血食与诸位同庆共贺。”
池棠心里一跳,洛阳城?数千伏魔之士?算起来,自己和韩离离开时本说过月余即回,如今经历裂渊鬼国玄晶探秘之后已过了四月有余,却不知道驻留在距离洛阳不远的广良城的同‘门’师弟们有没有参与此役,设若千里生所言是实,那岂不是伏魔道亦是遭遇了重大危机?
这数月醉心玄晶修炼,此刻池棠才遽然有感,既深恨自己对同‘门’的粗疏寡漠,也心忧于他们的生死安危,自责焦虑痛悔不安,种种躁急齐上心头,简直前番怒火中烧尚未消减,如此心境一‘乱’之下,火鸦神力的涌动便有些剧烈起来。
灵风离池棠近,顿时察觉有异,急忙悄悄探手在池棠膝上一按,这是提醒的意思,不防池棠神思不属,神力上冲,灵风顿感焰力反炙,浑身一震。池棠一惊,已是反应过来,神智既感清醒,神力便是收放自如,一拂下便消去灵风炙身焰力,复端坐身形,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千里骐骥还在夸耀着虻山的胜绩,目光却有意无意的向池棠这里瞟了一眼。
“若依如此说,也就是这旬日以来,虻山圣族,赛伦魔族和血泉鬼族三路并进,皆获大胜。四方魔族之盟已见兴盛之势,可喜可贺!”慕容衍往来虻山几次,说起来和千里骐骥最为熟稔,此番便是由他应答,不过他也对虻山竟然进行了这么大的手笔颇有些意外,一战而灭数千伏魔之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