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则是在壕堑屋舍间的近身‘混’战,在付出五百余众的损失之后,剩下的妖军把抵抗力量分割成了三部分,各种奇光异焰宛如‘交’错碰撞的劲箭飞矢,在战场上空‘荡’开了一道道气风‘激’‘荡’的‘波’纹。
……
无食因为留在薛漾尸首边之故,被堵在了这所残破小屋里面,屋外杀声震天,惨叫痛呼之响不绝于耳。被置放在方桌上薛漾面‘色’安详,好像是在静静睡眠,无食狗眼含泪,却忽然将头对准了屋‘门’,喉底低沉发吼,龇出了牙齿。
喀喇一下,一个莽族壮士撞塌了半拉土壁,身体上满是血水‘混’合着雪泥,‘胸’口处迸开了老大一个血‘洞’,姿势古怪的横卧于地,眼见是不活了。接着,屋中探进了一张青面獠牙的狰狞兽脸,铁盔锃锃发亮,一身遮护甚密又带着血迹的锁子甲,手中的大刀顺势便往那莽族壮士的尸体砍下。
“汪!”黄影一闪,无食狠狠的朝他面上扑来,那妖兵不虞此间忽遭突袭,一惊之下急将头一缩,硬生生止住了刀砍之势,改为横向封格。无食前‘腿’在刀面上一点,竟是借力跃的更高了,狗嘴早咬在了那妖兵脸上,妖兵惨叫声响若雷霆,两手没命的在脸上‘乱’抓‘乱’扒,一把揪住了无食,向外一扔,无食被重重的掼落地上,身体连滚了好几圈才打住,待他头重脚轻的摇摇脑袋爬起来,便噗的吐出一大块血水淋漓的‘肉’块。
妖兵捂着半边脸,总算看清了袭击自己竟是一条黄狗,更是怒的哇哇大叫,手一抓,凭空里一股极强的吸力拖着无食向前,无食身不由己,四足在地面不停运划抵拒,嘴里同时破口大骂:“娘妈皮的,老子今天要咬死你,咬死你个皮样的!”
“会说话的狗?你也是跟他们一道的,看看谁咬死谁,狗‘肉’虽然不比人‘肉’鲜美,但我不介意拿你塞塞牙。”妖兵一脸狞笑,脸上凹下去一块,血‘肉’模糊,更显得可怖异常。
吸力太强,无食当不住,索‘性’接着这股力道再次跃起,大张着狗嘴,有心再咬上一口,那妖兵哈哈大笑,阔口一张,竟比无食身体还要大上几倍,看来若非嗜血豺狼,便是凶残虎豹成‘精’,这是要平口生吞了无食的架势。
忽然间,一柄带血的刀尖从妖兵阔口中伸出,妖兵表情凝滞,双目圆睁,无食更无稍停的扑到他脸上,又扯下一块‘肉’来。
刀尖一转一收,已从妖兵颈后拔出,妖兵尸首扑地便倒,‘露’出了荔菲纥夕一身劲装的高挑身形。
“臭‘肉’,妈皮的!”无食眼角泪迹未干,又一口把‘肉’吐了出去。
“外头打成了一片,你得赶紧往回逃。”荔菲纥夕行事利落果决,先俯身探了一下那莽族壮士的鼻息,摇了摇头,目光却在薛漾尸首一掠,“人都已经死了,你不能在这里硬耗着。”
“不要小看我,‘女’人!”无食很少‘露’出这种凶狠的表情,“老子知道老子该做什么!娘妈皮的!”
“那你跟我一起!”荔菲纥夕没有多话,弯刀一亮,转身出了‘门’,无食想了想,终于还是跟着蹿了出去。
到了外厢一看,雪地上,瓦砾间、屋舍旁,视线所及之处无不是彼此‘交’锋硬捍的身影,老七郭启怀刚刚一臂刀割翻了一个妖兵,光影烁动之间,又一个妖兵忽隐忽现的欺身而进,一矛当‘胸’刺来,郭启怀一退,脚步不小心在碎砖上一绊,险些儿便跌倒,危急之时全仗着高明武艺将双肘在‘胸’前抬起相护,臂膊下刀刃堪堪震开了长矛,只是身法一时未复,在那妖兵一矛紧似一矛的穿刺中不住后退。
无食看准时机,‘抽’冷子刺斜里飞扑而上,那妖兵措手不及,竟被无食撞了趔趄,荔菲纥夕的弯刀趁机向他‘胸’口一扎,妖兵浑身一震,虽伤未死,不防郭启怀已然调整过来,双刀在妖兵脖项上‘交’叉一架,就手绞剪,妖兵斗大的脑袋瞬间落地。
“老大呢?”无食怒火中烧,既然杀了出来,那就痛痛快快战一场,把小黑脸的那份一起算上。
郭启怀呼出一口浊气,摇了摇头:“不在这里,家尊被妖军堵在了另一头。”
在妖军把战场分割的三部分中,无食所在的地段却是在中部,这里除了郭启怀和荔菲纥夕,还有八弟子邢煜及四五名莽族壮士,大亏他们皆有术法,又都是骁勇善战,就这么几个人竟生生挡住了数十倍于他们的天军妖兵。
在战场的左端,却是阿夏及莽族剩下的族人在浴血奋战,在那里的战团中,一个丑胖男人的身影却是凌厉异常,在妖兵从中钻进钻出,如入无人之境。
战场最右端,便是乾冲带领着其他的乾家弟子和晋国为数不多的守军在联手御敌,荔菲纥夕远远望去,却看到阿勒闵与沈劲背靠着背,与妖兵大队挥砍拼杀的情状。
荔菲纥夕觉得身上的热意又更加深了些,这难道便是巫灵之血的效能?荔菲纥夕觉得一定是的。她不会像男人‘交’斗这般和妖魔面对面的格击厮杀,而在她‘射’光了短弩中的弩箭之后,也终于‘抽’出了弯刀,然后凭借自己纤细的身形隐蔽,再找准机会施以致命一击,并且很快就欣喜的发现,曾经难以伤及的妖魔身体现在却在她弯刀的攻击下血溅皮开,很好,就和杀人差不多。按照这样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