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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不在多,管用就行。慕容衍自然对乾家斩魔士有所了解,眼见此招奏效,也毫不迟疑的沉声下令:“血泉劲卒,隐身退避!绝剑,你怎么回事?走还是不走?”
影影绰绰的鬼卒方阵倏的隐去了身形,慕容衍却看了看迷思惘然的绝剑,他还不想轻易放弃这位得力的部下。
绝剑的目光只在手中巨剑上流转,猩红色的眼眸忽亮忽黯,口中喃喃道:“巨锷剑……巨锷剑……”猛然一声大吼,巨剑当啷掉地,他抱着自己脑袋:“……我是谁!”
莫名其妙,血泉炼了那么多厉魂,却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却偏偏还是在这种紧要关头出了岔子,慕容衍恨恨的想到,若不是这绝剑犯事,自己早脱身远遁去也,何至于陷入这般危急境地?待回血泉,倒要对鬼相数落此事。
慕容衍是为将者杀伐果决的性子,对绝剑只是稍一注目,见事不谐便再不耽误,身形一晃,身下地面扭曲翻转,已把慕容衍和不远处的慕容暄和嚓玛尽裹于内,就待遁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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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兄,抛剑向前!”紧随而至的韩离却忽然发声,带着彼此深谙于心的默契,池棠竟是毫不犹豫将手中云龙剑向前一抛,剑上火焰燃炽未消,划过了一道璀璨的炫影。而韩离则在池棠长剑脱手的刹那,立时飞身而起,玄袍飘舞,带着电花咝咝作响,身形径向那道深不见底的沟壑跃去。
这一跃虽有两丈开外,毕竟人力有尽时,在跨过了将将大半的沟壑口后,韩离胸口气劲一浊,身形一沉,开始下坠,恰在此时,池棠所抛云龙剑正掠过韩离身下,韩离伸足在云龙剑上一点,脚尖快速一带一踢,倏的电光闪耀,雷鸣霹雳,光华大作,倒把整个沟壑映得炫闪一片,雄浑的罡力瞬间蔓延开来,池棠和嵇蕤薛漾同时一震,想不到韩离忽然生出如此绝强劲力,只一愕之下,韩离已然轻飘飘落在了沟壑的另一端,而云龙剑带着火鸦神焰和雷鹰灵电交相缠绕的光芒,笃的刺入了沟壑的边沿土坷之中。
韩离浑身无数蓝色电光缭绕奔曳,竟是形成了一个圆形的电流隔罩,偶有电光缠旋相撞在一处,便是滋啦啦一声脆响之后带起了轰隆隆的雷霆之音,烨电雷霆相映之下,韩离身后甚至隐隐泛起了一个伸展双翼的雄鹰之形。
天空中传来一声清脆的唳鸣,这是一直远远跟随主人的雄骏猎隼,这声唳鸣像是对主人的呼应,更像是一种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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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衍一怔,当真电光火石之间对方就跨过了破地沟堑,便见幽蓝电光之中,一把长剑陡然刺向了自己的面门,长剑黝黑无光,却又好像流离生辉,剑柄上是一块在电光映耀下斑斓多彩的玉璜。
毒蛇一样的炼魂枪悄无声息的从慕容衍腰间飞出,卷住了这把璜剑,慕容衍英俊的青灰面容冷冷一笑,来的倒快,算你厉害!可惜你并不是那位已臻大成的火鸦化人,而在夜晚时分的鬼族圣灵,也不是你可以想象的。
接着,慕容衍看到了那张清癯容颜的脸庞,一条从眉心直至下颌的不和谐的伤疤却又显得那么明显,然后,清癯的脸庞微微皱了皱眉,他的左手不经意的在脖项上的珍珠项链上一抚,右手的璜剑却晃了晃,---只是晃了晃。
猛可里雷电光华大耀,滋啦啦作响声中,炼魂枪像毒蛇缠卷住剑身的枪杆发出了焦臭的气味,就在慕容衍愕然注视下,碎作了寸寸晶华。
“我小瞧你了,烨电雷鹰。”这是慕容衍身形隐去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他的遁地之术毕竟非凡,这片刻的阻碍并不足以中止地面的扭曲变动,他终究还是成功逃脱了。
当然,他并不是没有付出代价,除了那把自有灵知的炼魂枪就此作古,韩离还可以肯定,自己的璜剑在紧接着的一击中刺穿了他的身体,好像生铁般坚硬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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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遇来的很突然,韩离在近身趋避的轻功身法上要稍胜池棠,所以池棠被沟壑阻住的时分,他却义无反顾的跃起,只是需要在这看起来稍长的距离上给自己一个借力的支点。
因为欣赏,因为信任,更是因为那数千年前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之感,韩离让池棠用那把云龙剑作为他的借力支点,就是这一着,却引起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云龙剑乃云龙之爪铸成,更带着池棠那还未消退的火鸦灵力,两相作用之下,泛出雷鹰玄力的韩离恰在跃身时与云龙剑剑身相触,就好像有一股极强的吸力将他自身还未大醒的雷鹰神力牵引而出,不过短短一瞬时,韩离的修为竟大有精进,便仿若昔时云龙之骨对池棠灵力焕醒的助长之效一般。只是这一节,无论是韩离自己还是池棠,又或是见多识广的嵇蕤薛漾二人,却都不甚了了了。
地灵鬼将慕容衍只道自己要对付的是灵明尚未大开的雷鹰化人,虽是郑重,却也自信可堪周旋片刻,从容退却,可没有想到,韩离已然功力大进,几招之内便让他吃了亏,若非其时地遁之术已然施展,只怕当真要被困在当场了。
击退强敌,韩离却并没有露出欣喜的神色,面上带着一丝疑惑,一丝迷惘,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自己犹然光华炫绕的身体,他在与云龙剑踏足相触的刹那,又看到了一些画面,令他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