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山先生侧头想了一想,心下沉吟:“念笙子?虽是妖仙化人,但除妖之志倒是可堪一赞,不过终是族类有别,未可深信,这妖犬是他座下,也没大害,便不咎他也无妨。况且,此间还有此人在,还是不生枝节,免误大事为要。”嘴里轻哼了一声,池棠与他交手两招,他看似轻描淡写,行有余力,实已是毕生修为的体现,这凌空虚划成圈,便是以他无上神通将此圈中时空尽乱,谓之凝气窒空之术,故而池棠凌厉的攻势就被此术化解。但在交手之间,自己念力所致无食被扼却也被池棠灵力所破,心中暗凛,不可等闲视之。
无食感受着定通和尚对自己脑门的轻轻抚摸,同时眼睛对着孤山先生一斜,心中暗道:“这狗i的老东西,下手真他娘狠,找机会也把你裤子下了!”想是这么想,毕竟孤山先生气势惊人,无食也不敢造次。
孤山先生又将目光放在池棠身上:“你,什么名字?”
池棠舒了口气,拱手回答:“临昌池棠。”
临昌池棠这四个字在江湖上可谓如雷贯耳,双绝五士之名绝非泛泛,底下众人中那虬髯大汉不由惊叹了一声:“负剑士?”
孤山先生却似乎毫不知晓双绝五士的称谓,只是淡淡点了点头:“池棠,哼哼,这一世原来是叫这名。好自为之罢!你初入伏魔道,许多法门都还不知,别以为身具火鸦神力就可天下无敌!”
池棠心想,我也没这么想过啊,不过好在对方现在不再追究那虻山灵风的事,自己于是也作出恭聆其训的样子:“多谢前辈指点。”心里想到前番这孤山先生单以虚空划圈的方法就破去自己凌厉的攻势,这份本领确实闻所未闻,不由也心感钦佩。
孤山先生对几个弟子道:“走罢。大敌当前,且休生枝节。”又看了看池棠,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却终是没说出来,身形一晃,已是踪迹不见。
俞师桓愤愤瞪了池棠一眼,眼神又转向山石下的无食,无食现在正被宝儿摸着,哪有心思管他?吐出个舌头做了个鬼脸,俞师桓哼了一声,跃身而起,几个鹤羽门的弟子立时化作几道白光,直往紫菡院本院中飞升而去。
池棠一愣,这倒是奇妙的法门,颇有神仙之形,这鹤羽门当真有些门道,又一转念,对方来时气势汹汹,怎么走的却如此轻易?难道当真是念笙子之名让他们卖了这个面子?但看这孤山先生一副目空一切的模样,又能卖谁的面子?
池棠不明其间关窍,思忖中纵身跃下山石,周边尽是众人异样的眼光,有敬的,那是因为池棠一身火鸦神力,竟与孤山先生这般的前辈高人斗了个轩轾不分,可敬可佩;有喜的,那是因为多有人亦不满鹤羽门倨傲跋扈的做派,看到鹤羽门最终未得趾高气昂离开,便与池棠起了同忾之心,暗自欢喜;有鄙夷的,那是因为池棠和虻山女妖的事情倒底没交待清楚,多半便是贪恋那女妖美se,有些人这么想着,不禁对池棠有些鄙夷。那紫菡院的二弟子秦嫔便属于对池棠鄙夷的,大师姐招惹妖魔的事还没了呢,现在这个鸦神化人的高手却也是个自甘下流的货se,真正伏魔道之不幸,秦嫔这样想着,转身带着几个师妹离开,他们带来的另一个女子还没医治,不管这池棠怎么样,那女子总是无辜,一定得救。而苑芳菲,却三者都不是。她现在满脑袋都是俞师桓的俊朗英姿,那剑眉薄唇,那端鼻朗目,天下还有这等英俊男子?想到间深处,小脸一红,不自禁的嫣然一笑,怔怔立在当地,直到师兄陈典拉了拉她的裙角,小心翼翼唤道:“师妹,师妹,该回去了。”
&师见笑。”看到定通和尚温和的目光,池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同时双手在嵇蕤薛漾肩上拍了拍,这是兄弟间亲热的表示。无食也蹿了过来,绕着池棠打转,人家是为了救自己才飞身上去跟孤山老家伙斗的,这可是救命之恩,池棠顺手摸了摸无食脑袋,无食满心欢喜,伸舌舔了舔池棠的手。
定通和尚淡淡一笑,束了束身上浆洗得发白的灰情,问心则安,何患流言?”
池棠苦笑一揖:“多谢大师开解。”他知是定通见自己尚有耿耿之意便出言宽慰,说的没错,问心无愧,自然心安,管他什么流言蜚语,人后是非?可是,那晚孟浪所为,即便是自己回想起来,也是心中大惭,却又怎生心安?
两下里又闲话了一会儿,四下里众人也散去不少。
&是豪勇五士之中的负剑士?”一个声音从池棠身边响起,池棠循声看去,只见一个虬髯大汉走了过来,一身粗布短打衣襟,背后还挂着个破旧的斗笠,人倒是颇为粗壮雄武。池棠顿时认了出来,适才出言揶揄那俞师桓的就是这个麻衣虬髯大汉。
&是在下,还未请教……”没想到在伏魔道中还有人唤起自己昔i绰号,池棠颇有似曾相识之感,也依江湖规矩,拱手相询那虬髯大汉。
那虬髯大汉倒挺豪爽:“闻名久矣!哈哈,咱是北地人,叫童四海,江湖人,四海为家,咱老娘给咱起的这名倒挺贴切。”
池棠笑道:“童兄倒风趣,怎么知道池某江湖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