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琼飞瀑,落玉净池。这是池棠从嘤鸣口中听到的她们对这片壮观瀑布和碧波清潭的称呼,但见瀑布如银河于九天而落,在i影照耀下现出一抹虹光,而瀑水倾入潭中,水花四溅,真真如玉珠儿一般,此名可谓极其相称。
现在,池棠把自己浸在了落玉净池的池水之中,感受着微凉却又舒爽的水温,惬意的长吁了一口气。
在女子面前脱下缚身的衣衫,赤条条入浴,在过去,池棠可万万做不出来,薛漾也一样,在董府击退祁山盗之后,当那些怀着报恩之念,前来殷勤服侍擦身的侍女贴近之时,他们都是那么的局促和忸怩。
可今天,嘤鸣牵着他们的手一跃飞至净池岸边,要他们褪下衣衫,沐浴祛乏时,看着面se愕然的他们,却说出了一句耐人深省的话来:“有时候袒露身体,并不代表着伤风败俗,只要自家心里坦荡荡,何必在乎别人家怎生看来?可如果纯粹因为我是个女子,而使你们诸多顾忌,那么我倒觉得,你们顾忌的不是我,而是你们心里那些凡俗之见的陈习陋思。”
天地生人之道,原在赤诚坦荡,我瞻前顾后,忸怩不安,不过是秉持男女之防的矜持,可在这个清朴质雅的锦屏苑之地,却又何其迂也?左近皆为得道之仙,早脱人世俗礼,我这般矫揉作态,岂不正是心境不纯之误?
池棠暗道一声惭愧,须臾间心怀如风光霁月,哈哈大笑,施施然放下了背后素不离身的云龙宝剑,脱下了褐衫短襟,第一次在光天化i之下露出了jing壮瘦长的身躯。
在池棠和薛漾都**着身体迈步入池时,不明所以的晓佩才飞身过来,见了这情景,呀的叫了声,慌不迭闪身飞回,嘤鸣笑的前俯后仰:“好像晓佩姐姐很害羞呢,可不像早已超然物外的魂灵了。二位佳客便先沐浴,我带着晓佩姐姐再到处转转。”
&就有劳嘤鸣姑娘了。”浸在池水中的池棠现在的表情要比略显怔怔的薛漾要自然的多,摊手施礼之下,目送着嘤鸣化身的青光追上了向前飞转的白气。
&师兄倒是开解的快,我是遇见女子,便有些不自在。”薛漾有些讪讪的道。
&实话,这是我们乾家众多弟子的共xing,除了大师兄,我们大伙儿都是这样,就像你,那个剿除氐秦暴君时睿智骁勇,机谋百出的你;那个在虻山千里生面前侃侃而谈,临危不惧的你;那个救人于困苦,xing情淑钧的你,可一遇到男女之事,便是手足无措的笨拙,我记得那位王景略可把你的这个弱点把握的极准,用这种方法来治你可是一治一个准,这可不行,会妨碍你去做很多事情。”
&师兄说的是,我是得改改,我们同门师兄弟从小都是这样,对女子,我们总是既向往又畏惧,面对妖魔鬼怪时的勇气在碰见女儿家时就荡然无存,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哈,食人的妖魔我们都不怕,难道女儿家比妖魔还可怕?我知道,这里有你心仪的姑娘,那位翩舞姑娘是不是?”池棠一摆手,阻止了嗫嚅待言的薛漾插话:“我只希望,你在面对那翩舞姑娘时,别再像懵懂无知的少年一样,在患得患失中进退维谷。做回真正的你,展现你真实的一面。”
薛漾沉吟了半晌,忽然一笑,目光又露出了寻常惯有的狡黠:“尽量吧,我试着像你说的这样,也对,妖魔都不怕,怕什么姑娘。”
师兄弟惬意的在池水中清涤着长长旅途的一身风尘,言语交谈也越来越轻松随意,薛漾也和池棠一样,渐渐融入了这片自然淳朴的天地,以至于在行将洗濯一净的时候才赫然发现,身上的灵力不知何时已然在身体内自动的流转,连带着身边的池水也正由于灵力牵引而形成了浅浅的一层漩涡。
&来那嘤鸣姑娘说的没错,这落玉净池之水还真是有沁灵祛乏之效。”薛漾想起嘤鸣前番的说话。
池棠很惊诧的感受着灵力在体内流转的轨迹,灵力不经动念而自行泛引而出,这可是从来未有过之事,不由奇道:“何为沁灵?”
&比一股清流在你的奇经八脉中自动流淌,将所有不良不利的污垢渣滓尽数冲刷干净,而这股清流便是你的玄灵之力,此之谓沁灵。这和我们自己打坐运功不同,而是灵力受山川灵力的牵引疏导,以暗合天地磁极的正道流转,经此沁灵之术,可使伏魔之士功力更加jing纯,实是极为难得的修炼方式,只是天下间很难有什么地方可以催生这种沁灵,没想到在这豹隐山的潭水里还有这等奇效,这必是锦屏公子的**力所影响的了。”
池棠笑道:“竟有这般好事?那可要多泡一会儿。”闭目静感片刻,只觉得体内灵力在池水的影响下竟是流转的越来越快,不仅极为舒畅,筋脉更是微微弹动,劲力呼之yu出,总想大大施展一番拳路剑术才罢,忍耐不住,池棠呼的深划向前,再不是浸泡洗浴,而是用游泳来施放劲力了。
落玉净池的沁灵之力本是因人而异,池棠天赋异禀,体内蕴藏的火鸦神力本就浑厚,而经过乾家秘术的导引,更是非同小可,沁灵之下,反应极大,而薛漾虽然自身灵力不俗,但终究不比火鸦乾君的灵力高绝,所以倒不像池棠那般有劲力难遏之感了。
因锦屏苑之风雅而宁谧祥和的心境和被净池水催谷沁灵而劲力四溢的体魄两相融合,使池棠快美异常,他竟然向飞瀑直下的注口游去。瀑布发出的隆隆声响震耳yu聋,已然可以感受到瀑布落下的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