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瑞昭挣脱开二叔的拉扯,言语之中认同前面诸位长老说的话。这番令楚二叔感到怪异的言行,也着实令诸位长老吃了一惊。这不禁让楚家二叔想到,瑞昭这孩子莫不是练武功练得走火入魔还是怎么了。
楚瑞昭自然不会如此好说话。只见他缓缓转过头来,神态认真地朝着二叔说道:“为权势说话就不可能有错。当年二叔仗着老家主宠爱,敢直言我那家主父亲之不对,令我父亲无言以对,二叔就是对的。害得我那可怜的父亲只能羞辱退位,后来二叔贤德出众,居之家主之位。而今二叔贵为家主,说的话,纵使是错的,也只能是正确无比。而我的话,纵是对的,也自然是错得离谱。”这番话的嘲讽意味十足。
楚家二叔低着头,不说话。他当初借老家主之力,设计陷害兄长,步步紧逼,最后使得兄长横尸街头,长嫂悬梁自尽。这么多年来,只要一想到这,他心里多少有丁点过意不去。至于愧疚,那就谈不上,魂牵梦萦那更是不至于。世家子弟,这种为权力自相残杀的戏码可不少。而听楚瑞昭所言,二叔则是感叹居多,想不到楚瑞昭这小子不仅武功不俗,还能有如此高的觉悟,怕是以后不好对付。若是他对楚瑞昭发起难来,也不得尽势而为之。
楚二叔笑了笑,接话道:“瑞昭侄儿,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都已经过去了,就让它随风去,还提它干什么呀?”
楚瑞昭也是哈哈一笑,神情严肃说道:“随风而去?父亲犯大错,儿子怎么可能不补过呢?再说,我觉得,身为人子的都没说她可以过去,那么这件事,谁敢说过去呢?”
“楚瑞昭,你想怎么样?莫非还想在楚家兴风作浪不成?”
“是呀,楚瑞昭,你别太过分,别仗着自己有几分功劳,就想着把尾巴翘上天。”
“我看这人呀,不给他几分颜色看看,他是不会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的。”
“他这般功劳,越发不把人看在眼里,过不了多久,恐怕就要夺过家主之位的。”
祖祠里长老不下十数人,而属于家主派系的居多,他们议论纷纷,更有不少直接将矛头指向楚瑞昭,斥责他的大逆不道。
楚瑞昭一一看着这些说话的人,他年少时就曾被这些人所威胁恐吓,所说的话比之今日更加难听,更加过分。他看着一直虚伪作善的楚二叔,心里冷笑更甚。他多年的勤修苦练,难道是为了这一刻的再受羞辱吗?不,不是的。他想扬眉吐气。那他还等什么呢?只见他大声说道:“若是诸位长老在朱家也能如此义正言辞,逞凶扬威,何愁楚家不能兴盛呢。”这一下的言语将诸人的议论斥责都给打断了。
诸位长老更是听得清楚,有的直接炸开了锅,根据家主的指示,他们的言语更加的不客气。
“这人,如此目无尊长,就是我们楚家败类,就没资格来我们楚家祖祠。”
“对呀,家主还是太过仁厚,这个小畜生就不该进我们楚家门。”
“楚瑞昭不就是贺个寿,仗着琴帝威风,有何本事?如今还想再楚家逞威风。”
“正是,将这混账东西乱棍打出去吧。家主切莫妇人之仁,小子哪天被人骑到头上来了。”
诸位长老一唱一和,在楚瑞昭看来,他们就是楚二叔肚子里的蛔虫,更是家主的出声筒。而楚家二叔极会作势,他忙在一边当好人,说道:“别吵了,诸位长老,他还年少不懂事,莫说看在我的面子上,更看在我哥哥面子上,多担待些。”
这一圈,更是油锅里放热水,诸位长老更加气愤,有些直言道,这小子父亲有什么面子可以看的?
楚瑞昭看着他们演的一出好戏,眼神冰冷,如在冰窖中,一一扫过去,如猛兽巡视。
有些人察觉到他凶狠得可以吃人的眼神,声音渐渐低了。而其他人也察觉到了不对,到嘴的话也是慢慢降低了声音。
可怜楚家家主还在一旁惺惺作态,好人言语道:“对嘛。就当给我一个面子,这后生侄子不懂事的,以后我自会好生管教的,就当替他死去的父亲做件好事。”他也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刚转过头去,就发现楚瑞昭死死地盯着他,一言不发,极为肃穆。
楚家家主想堆起熟络的假笑,可是却笑不出来,话到了嘴边,化作唾沫又咽了下去。
楚瑞昭看着这个本该是至亲的男子,问道:“这些年,你可曾后悔?我亲爱的二叔。”
楚家家主不说话。
“应该是后悔没将我斩草除根?还是后悔不该加害我父亲?”楚瑞昭再问道,咬牙切齿。
楚瑞昭一步步走近身来,似乎也踏进楚家二叔的心里,使他慌张不已。
“我,我当年,却是不该陷害你父亲的,我知道,是我害你······”害你失去至亲。这后面几个字没说出口,楚家家主的话戛然而止。
他的脖子已经被楚瑞昭捏住,然后楚瑞昭将他往上提些许,吊在半空之中。楚家家主活像一只被人捏住了喉咙的小鸡,任人宰割。
“其实,你是后悔不该留下我的。当日买的杀手若是再多一个,恐怕我也下去陪我父母去了。今日,你也不会落得这般下场。说到底,还是你太过小气。”楚瑞昭这番话清清楚楚,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听到。
“太过小气总归是不好的。你看,如今,我不就来取你的性命了吗?”楚瑞昭笑着,像是在和老朋友道别一样。手上的力道不变,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