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奔出,慢行而归。

慕容云牵着马走回大营,几个士兵老远的就瞧见了她,顿时喜得惊呼一声。

“宁公子,你可回来了!”

见他们似乎是在找自己,慕容云以为是黄岳鸣说了什么,不以为然冲几人笑道,“我就随便走走。”

“宁公子,你赶紧去王爷营帐,王爷他``````”

“王爷怎么了?”一听与萧静宁有关,她立刻变得紧张起来窀。

想着苏将军先前交代过不能乱说话,他们几人只得皱眉道,“王爷在营帐里等你,你快去吧!”

说是萧静宁在营帐等她,可慕容云总觉得这几人话中有话,她把缰绳递给其中一人,修长的身影一闪便已掠出老远。

营帐内,除了苏镇北和苏定阳,还有几个将军也一直守着,几人均是一脸愁容,在帐内踱步半晌又忍不住伸头去看看内室里边,时不时询问几句。两名军医在内室忙得乱转,只听见坐在床前的黄岳鸣不时吩咐他们帮忙做事,三人的额上早已汗珠密布。

床榻上,已经脱掉软甲和上衣的萧静宁闭目平躺,面色苍白得有些吓人,全然没了生命气息。黄岳鸣此刻正在为他扎针,他行医数十年从没有像今日这般紧张过,扎针的手竟都在微微发抖。

似乎自言自语一般,他的声音已变得沙哑,一边扎针一边不停念叨,“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你小子可不能有事,要是没照顾好你老林会要我赔命的``````”

泛着银芒的长针一根根扎入萧静宁身上各处大穴,黄岳鸣的另一只手则一直抵在他头顶,以自身内力护住他心脉。在外边等久了,苏镇北终是忍不住问道,“黄大夫,让我来帮你吧!”

苏镇北习武多年,虽然学的是硬功夫,内力未必强劲,但好歹在这个时候也能帮上点忙。黄岳鸣闻言却立刻拒绝,拧眉看一眼门帘方向问道,“你们派出去的人到底找到她没?”

这丫头早不走晚不走,偏偏这个时候要去找什么火莲花,真是急死他了!

帐外安安静静的,连个通报的人都没有,自然是没找到。苏镇北此刻也十分着急,立刻吩咐一旁的柳将军再去问问,可他觉得就算找到王妃也未必帮得上忙,王妃又不是大夫!

他急,有人却比他更急!

苏定阳抬脚就想走近内室,苏镇北眼疾手快又一次将她拉住,“站住,你做什么?”

“爹,我进去看看静宁哥哥。”

“胡闹!”低声厉喝,他虎目一瞪,“给我老实呆在这里,否则我让你立刻出去。”

他自是知道自家女儿的心意,可他不能由着她胡闹,毕竟君臣之礼不可乱。此刻萧静宁衣衫尽退,怎能让她一个女儿家随便闯进去,更何况他的王妃也还在营中。

被父亲的威严震慑,苏定阳只得强忍心中的焦虑,止步不前。此刻她一瞬不瞬看着内室屏风,似乎想要透过屏风看清楚里边的一切,想要知道她心中惦记的人到底如何。营帐外一阵疾风忽然掠起,守在外边的几个士兵还未看清来人,那道身影已掀起门帘闪身走了进去。

帐内的人还未看清楚她,慕容云已将几人一一扫过,立时将眉头皱得更紧———为何没有萧静宁?

她轻轻一吸,立刻有浓郁的药味蹿入鼻中,顿时眉心一跳,“王爷在哪里?”

听见了她的声音,里边黄岳鸣似乎松了口气,“快进来!”

‘唰’的一下,从门帘到内室数十步的距离,她一眨眼的功夫已经到了床榻前。苏镇北与其余几人只觉眼前人影一晃,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待再次站稳时他脸上已露出一抹惊讶,终于明白为何黄岳鸣一定要派人去找她。

这位看似平淡无奇的王妃,其实深藏不露!

刚一靠近床榻,慕容云已经看见萧静宁白得如纸片似的脸,忽然心中一紧,似乎心底某处在隐隐作痛。不问原因,她一手推开两个挡路的军医,黄岳鸣立即道,“你抵住他百会穴,以自身内力牵引他体内乱窜的气息,引气顺流至四肢,千万不可让涌动的寒毒靠近他心脉。”

不点头也不答话,慕容云已在他撤掉内力之时将手伸了出去,她一出手便是浑厚得叫人心惊的内力,立刻替萧静宁抚平体内不断乱窜的气息。

前后一瞬,黄岳鸣再探萧静宁脉搏时,又一次松了口气。

他就知道这丫头不简单!

有了慕容云帮忙,他似乎心中也有了底气,扎针时已利落了不少。慕容云虽然不问,他却先一步解释道,“王爷与他们从校场回来后忽然晕倒,这一次寒毒发作似乎比之前来得汹涌,暖玉床压制不住,我以往配的那些药也压制不住,可恨我虽会医术可内力终究不足,若不是你及时赶回来,王爷他恐怕``````”

“你先把他救醒。”无心听他解释,她只关心萧静宁何时会醒来。

“这次怕是需要些时间。”他皱了皱眉,忍不住压低声音叹气,“王妃,有些话我不得不告诉你,王爷目前的身体状况很不好,他本就不该答应来向城应战。以往无论他何时毒发我都还有些信心能将其压制,可这次``````我也没底气了!”

“黄岳鸣。”慕容云第一次直呼他名字,看他时眼神阴测测的,“你当初若不骗我,或许我此时已经取回了火莲花。”

猛地听见她这语气,向来不惧任何人事的黄岳鸣忽然抖了抖,随后无奈一笑,“别瞎想了,就算你拿到了火莲花,你也救不了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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