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一点也不挡风的破庙门,已紧紧关了起来。庙里响起了诵经声。
老实和尚不知何时来到顾倾城身旁,瞧着她,若有所思。
“衣服是brunellocucinell冬季新款,适合正式但不隆重的场合,和衣服的搭配天衣无缝,优于一般人的经济条件和审美能力。”
“顾倾城,顾倾城……”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难道是她?天正集团的总经理?网上正火的冰山女总裁。
几天前天正集团发布的公告,董事长顾怀仁因身体原因,需要集中一段时间休养治疗,在此期间暂由总经理顾倾城代为履行职责。
那她找老和尚有什么目的?
求医!
老实和尚目光一闪,说道:“你走吧。”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顾倾城长长的睫毛抖动着,晶莹的眼泪落了下来。
“见不到行颠大师,我是不会离开的。”这个美丽到极点的女子,还是个倔强的性子。
外卖小哥手上拿着外卖,突然闯了进来,他奇怪的瞧着老实和尚和顾倾城,仿佛明白了些什么,讪讪笑道:“小师傅,你放心,我什么都没看见。”
一个赤裸着上身的年青和尚,一个垂首流泪的美丽女子,这画面太美,他不敢多想。
老实和尚脸上的肌肉不停的抽搐,眼睛瞪着他:“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是那样的人,我什么也没做……”
小哥一脸认真的点点头:“我懂,出家人也是有需求的。”
顾倾城忽然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杀气:“滚!”
小哥这才看清楚女孩子的长相,完美的瓜子脸上垂下两行清泪,黑色的美眸在修长的睫毛衬托下,更显明媚动人,只是她的眼神却充满了杀气。
“小师傅,记得给个五星好评!”小哥放下外卖,转身逃了出去,心里却叹息道:“这么水灵的姑娘,怎么偏偏便宜了和尚?”
“老和尚!你的牛肉加咖啡,老和尚……”
老实和尚拎起外卖,走到庙门前,大声喊了半天也没反应,他只好使出撒手锏:“小和尚下山去化斋,老和尚有交待……”
顾倾城被吓懵了,她从来都没听过这么魔性的歌声,简直比死了还难受。
庙里的诵经声停了下来。“进来。”
庙里很小,居中一座威严的佛像,墙角停放着两口坐化缸,缸上放着一件崭新的黄色僧袍。
老和尚大口吃着牛肉,大口喝着咖啡:“老实,你走吧。”
雪又落了下来,僧庐听雪,炉香沉沉,雪声悉悉,人在内,雪在外,似隔非隔,似断非断,那雪,是清欢的。
老实和尚想起小时候,在院中的树下念经,一片叶子落在经卷上。
“师傅,叶子落了,叶子离开树,是树对它不好吗?”
“不是。”
“那是风抢走了它?”
“也不是。”
“那它们在一起好好的,为什么要分开呢?”
“分开只因为——它们不再合适啦。”
“不再合适?那……是谁错了?”
“没错没对呀,分开就是分开,错对没有意义,不再合适的两个人,与其耗尽对方的养分,一同枯萎,不如坦然聚散,各自相安。”
良久,老实和尚站起身,取过长衫,又看了一眼老和尚,道:“我走了。”
老和尚背坐着,又诵起了经文。
顾倾城紧紧咬着嘴唇,无助的站在院子里,洁白的雪花落满了她的长发和双肩,柔软的身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原来,早在半年前,天正集团的董事长顾怀仁突然得了一种怪病,中医西医俱都动用了,可惜,顾怀仁的病不仅不见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大有朝不保夕之势。
老实和尚笑道:“我随你去。”
“你?”顾倾城瞧着他,眼神中写满了怀疑。
老实和尚感到很委屈,不被人信任的委屈,道:“你不相信我,你伤害了我,我很难过。”
顾倾城转过头,她已打定主意,不再和老实和尚说一句话。
老实和尚忽然叹了口气:“你无论等多久,结果都是一样的,老和尚的日子不多了。”
顾倾城身子一震,又瞧向老实和尚:“你……你说什么?”
“老和尚最多活不过三天。”
顾倾城的整颗心沉了下去,她紧紧盯着老实和尚,她希望老实和尚又在骗她,可是她却失望了。
望着脸色苍白的顾倾城,老实和尚的心又软了下来,柔声道:“你现在只能选择相信我,不是吗?”
“你没骗我?”
“你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如果有更好的选择,顾倾城又何必亲自跑到这里来。
“那行颠大师,他……”她冷若冰霜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善良脆弱的心。
老实和尚打断了她的话,道:“生固欣然,死亦无憾。花落还开,水流不断。是师傅让我跟你走的。”
顾倾城又看着老实和尚,他长身而立,着了藏灰长衫,尽管还是那个老实和尚,却着了老调,清澈的眼神中多了三分仓廪之气。顾倾城暗道:“难道是我小看了他?”
两人迈步出了院子,走了很久,才来到了主干道,路边停着一辆白色的玛莎拉蒂。老实和尚忽然跳了起来,兴奋地叫道:“玛莎拉蒂,你瞧见了吗?那是玛莎拉蒂!”说着,他便跑了过去,眼睛里闪着光,死死盯着那辆车子,好像在看着他的情人。
不!看着佛祖。
顾倾城一怔,对老实和尚刚刚有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