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迦南心中挥之不去的,始终是那个英俊男子悲伤的双眸,那真切的深情便如海一般无边无际,令她深深迷醉其中,怦然心动。
对那个被父亲说成疯子的男子,她不但没有厌恶,反而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好奇和亲切感,至于为什么,那却是连自己都说不清楚了。从叶家出来,回到了总署宅院中,孟聚心灰意冷,连饭都吃不下了。他坐在窗前静静地看了一宿的雪景。直到拂晓时,他才披衣上床。。
第二天午后,有一个陵卫军官进来通知孟聚,说总镇白无沙有情。
孟聚睡得正迷糊,发呆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他爬起身匆匆穿好了衣裳洗漱了一番,跟着来人上了一辆马车。
马车径直将他送到了总署东南角某处警戒森严的官衙里,那陌生军官领着孟聚一路进去,却见白无沙正在房间里批阅着公文。
“卑职孟聚参见总镇大人!”
白无沙的态度很和蔼,他停下批阅公文,直呼孟聚的名字:“孟聚,进来坐。你刚任了东平陵卫同知镇督,任命书刚刚发下去,你收到了?”
说起这件事,孟聚就一头雾水:全世界人都知道自己升官了,唯有自己不知道。
“这是,有人是跟卑职说过。但卑职自己却还不是很清楚——那任命文书,我这边还没收到。”
“咦?这就稀奇了。”白无沙面露惊讶,他提高了声量:“来人!”
一个侍卫军官应声踏入:“总镇大人?”
“去廉清署查一下,东平行省孟聚同知镇督的告身和人名文书发下去了没有?发到谁手上了?”
那侍卫军官领命而去,很快就回转:“大人,已经查到了。廉清署那边报告说,告身和任命书都是当天就发下去了,给东平陵署的那份文件按正规用驿站发过去了,但是给孟督察本人的告身和任命书因为找不到孟镇督,他们只能交给了孟镇督的随从。签收的人是东平陵署一位名叫吕六楼的侯督察,他说保证会将东西交到孟镇督手上。”
“找不到孟镇督?”白无沙诧异道,“孟镇督不是好好地在我们总署里呆着吗?”
“但清廉署不知道!他们说,没人跟他们说过这事,他们根本不知道孟镇督在哪住。”
“真是乱来!行了,你出去。”
白无沙叹口气,他对孟聚说:“南木受了伤,总署就瘫痪一半了,乱七八糟的。很多事,以前都是他负责的,现在没人交接,都得搁下来了,仓促之间也不知道找谁顶上,真是头痛。”
孟聚理解地点头,因为陵卫工作的特殊性,像南木鹤这种中枢助理的人选,还真是不好办。他的官虽然不高,但总署里的所有中枢机密他都知情甚至要协调指挥,这个要害岗位,不是能随便找个人就替换的。
“希望南木大人能尽早康复。回来给大人您帮忙。”
“唉唉,”白无沙连连叹气,却是进入了正题,“孟督察,往常的任前谈话,该是任命前就跟你谈的。但你也知道,前两天署里的状况很不正常,我这边事忙也乱,知道今天才抽得出空来,希望你不要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