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晃悠悠的在路上行走,巷子里的人见了马车便自动避让。
“娘亲,为什么那个车夫手中没有鞭子?这样马儿还听话吗?”一不足三尺的小孩儿指着燕青问她身旁的长辈。
“因为马儿被训的很好,所以不需要鞭策,就可以完成任务了呀。”
“哦。”小孩儿似懂非懂,一双大眼仍旧盯着燕青。在旁的妇人赶紧将小女孩抱着,走到一旁的台阶上。
这是谁家的马车,车夫连个鞭子都不拿,万一马受了刺激发了疯,岂不是害人害己。
“以后还是拿个鞭子做做样子吧,被人看到了,还以为你不管马,是要要驱车撞人呢。”黎清在车厢里呵呵笑着。燕青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出现丝丝裂纹,为啥要打他的小伙伴灰马?鞭子是人类强加给马的,根本不是马的本意。
许久听不到燕青的回答,黎清只当他没有听进去,接着说道:“在人间混口饭吃就要有人的样子,你这样成了万千人中的异类,只会害了他,试想,若是有心人知道了这匹马的特意之处,我们还能保得住它么?”
“你说的有道理。”燕青让灰马停下来,跑到路边人家种植的木槿花丛边上,折了一根木槿条,握在手上。
盛景宏的商号,自然是以盛景宏命名的。黎清踏着板凳下了马车,燕青去停马车,她便一人站在商铺的门口。
这朱雀街东市是南北商人都喜欢的地方,这里也有大量外商,其中不乏有波斯、阿拉伯以及一些西域商人,这些人的面部特征以及衣着都很容易区分。
黎清见里面人来人往的,不禁点了点头,自家铺子赚钱那是必然的。
且不说商业理念与产品质量,就说这店铺装修与服务就是用了心的,里面的伙计必须要家世清白,上岗前还要进行专门的训练。
盛景宏第一条原则便是不可以貌取人,任何人都必须和颜悦色。
单凭这一点,盛景宏就已经赢得了绝大部分顾客的欢心。
不过现在里面好像遇到了点麻烦。
黎清提步往里边儿走去。
一个头戴帽子五官深邃的卷发年轻男子手臂上耷拉着一块丝绸,正努力的向旁边的导购掌柜比划着些什么。
“哎,这位公子,您说的什么老朽听不懂,老朽也不知道您在比划些什么啊?”掌柜的急得跺脚,这个外国男人抓着他上好的布料不撒手。掌柜的见自己解决不了,立刻向周围的人求救,道:“大家伙能否帮老朽听听这位公子到底表达了什么?”
周围的无论是顾客还是看热闹的,全然摇头后退,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欸,掌柜,他是不是想要知道这块布的价格呀?”有人猜测道。
那外国男子摇摇头,又说了一串话,大致意思让周围的人明白了,不是在问价格。那他到底是在问什么呢?
“他是在问这种布料掌柜的有对少存货。”黎清踏进门,边走边说。
外国男子点点头,像找到救星似的,朝黎清拥来。黎清自动后退一步,阻止了他的行为。
“下次出门的时候记得带一个翻译。”这句话黎清是用中文说的。她很奇怪,这个人听得懂中文,为何不能说中文?
外国男子悻悻的收回手,将手中的布交给掌柜,接着对黎清说道:“天齐懂外语的少,我找了很久都没找到,没想到这位夫人会,请问我能请你做我的翻译吗?”
“不能。”黎清否道。
周围的人云里雾里的,这两人说什么鸟语呢?
“哦,那好吧。”外国男子瞬间失落。
“不过我会帮你这次。”黎清又说道。
这男的说的古英语,黎清好不容易才猜出了他的意思。她方才差点用尽洪荒之力,这个男的还想让她做翻译,这不是想要她的命吗?
甩头。
不干,坚决不干。
“好啊,我叫阿莫翰,很高兴认识你,我是波斯商人,需要一批丝绸,传闻帝都是丝绸售价便宜,于是来到帝都,准备买一批丝绸回去贩卖。”阿莫翰满脸的兴奋,可惜在黎清的眼里,这就是典型的冤大头,遭骗了还不自知。
当然,黎清是不会提醒他的,毕竟买的是自家东西,这样的冤大头越多越好。
掌柜的过来,小心翼翼的对黎清说道:“请问这位娘子,这为公子方才真的是想买大批货物的意思吗?”
“是,带他去内室我们要洽谈,看他能吃下多少,好传信派人准备。”黎清对掌柜说道。
“真的?”掌柜喜出望外,立刻做了个请的动作,对于黎清的话里面透露出来的东西,那是一点儿也没有多想。
黎清真的怀疑这个老头是怎么坐上掌柜的位置的,一点反侦察能力都没有。
掌柜的立刻吩咐手底下的伙计看住店里,周围的人皆散去,这种事也是一时新鲜,至于黎清的模样有多少人记得,那就不知道了。
这次她出来没有带帽子,让她那张岁月侵蚀不了的脸暴露在众人面前。
“你吃得下多少?”进入内间,黎清立刻步入正题,不给阿莫翰丝毫的废话时间。
阿莫翰大感吃惊,这位夫人长得十分美丽,那张脸可谓是简直不忘。无论是从外貌还是气质都可以判断出是典型的东方美人。但是人们都说东方美人具有婉约美,十分内敛。可是为什么他看到的却是以为性格特质外放的呢?
不过牵扯到了生意上的问题,阿莫翰表面上是一贯的理性和冷然。
“我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