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像流水一样从身边流过。
知道楚香香为了换我一命而与死神做了交易,我心如刀割。我也很感动,她为了我竟然牺牲自己;但更多的是难过,身为一个男人,不但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还要她为我丢掉性命,以致于在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深深地陷在自责与痛苦中。
这件事如霜是知道的,我问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实情,她淡淡地说:“有些事你知道了,比不知道要更痛苦。”
“话是这么说,但无论如何,我有权知道真相,不是吗?”
“你知道了又怎样?”如霜望着我,眼中也尽是忧伤。
我问她,有办法救楚香香与九怜吗?比如用我的命换她的命。如霜只是缓缓摇了摇头。我尝试着再次请神,想将楚香香与九怜请出来,被如霜发现了,她狠狠地批评了我一番。
请死神,不但请不来我想要的神,还会要了我的命。
我淡淡地说:“要了我的命又如何?没有了香香,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如霜却冷冷地说:“你不要太自私了,你的命不只属于你自己!”
这句话犹如当头棒喝,令我良久怔在当场。如霜说的对,我的命不只属于我自己,还属于爱我的人。
这以后,我不时听说有人被死神追杀的事情出现,我知道那死神,其实是死神的使者楚香香与九怜。
有一天,我发现一名女子趴在一名男子身上痛哭,那男子已死。周围有不少人在旁观。我上前问是怎么一回事,那女子痛哭流涕,声称刚才那男子发现有一名穿着黑色衣服的女孩在追他,要他的命,像是见鬼一般,而没多久他就猝死了。
我的心不由一震,难道那黑衣女孩是楚香香或九怜?
从此,我每天骑着摩托去城市各个角落寻找,一是希望能遇见死神的使者楚香香和九怜,二是想从她们手下救人。我不想再看见到有人被死神夺去生命了。
天气渐渐凉了,如霜说我每天骑着摩托在外面飘,风很大,会着凉的,便教我开小车,通过半年时间,我也顺利地拿到了驾照。而这个时候,我已经高三了,功课每天安排得很紧,每晚还要晚自习。
这个夏天,我并没有参加学校安排的补课,而是开着摩托一直在城市转悠,不为别的,只希望有一天能遇见死神的使者--楚香香与九怜。我知道我这样做很幼稚,因为遇见她们的机会是微乎其微,我也明知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去寻找她们,已经成为我的一个习惯。
有一天,如霜突然叫我开她的车,并且,不时跟我一同出去,比如一同去吃早餐,一同吃晚餐。我俩很多时候成双成对,在别人眼里,我俩是一对亲密而幸福的情侣,但是,只有我俩心里清楚,我的心里一直装着楚香香,同时,我对如霜也抱有一种愧疚之情,因为我不对给她全部的爱。
她对我真的很好。
我有时候想,就这样吧,与如霜相亲相爱白头到老,可是,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夏靖祺来找我喝过几回酒,他吐着酒气对我说:“小子,你对我的香香徒儿如此痴情,我很欣赏你,不过,每个人都有他的命数,你身为一个道士,命中注定今生要抱有遗憾,你怨天也好,恨天也罢,这就是你的命数,你必须要清醒地面对。”
我说,我忘不了香香。
夏靖祺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不紧不慢地说:“这样吧,我教你怎么忘掉。”
“不,我不想忘掉!我不能忘记她!”
“你必须忘掉。”夏靖祺说:“我有一种忘记痛苦的方法,如果你愿意接受的话……”
我冷冷地说:“我不接受。”
夏靖祺长长地叹了一声,抑扬顿挫地念道:“如何说。人生自古多离别。多离别。年年辜负,海棠时节……”
那一回,我们都醉了。
我不知我是怎么回家的,像是在梦中,感觉有人用钉子在钉我的头,每一钉都令我头痛如裂,可是,我全身僵硬而动弹不得,我像是板上之肉任人宰割。
这种痛苦一直持续了差不多十来分钟。
最后那一钉,我只觉得脑门一轰,好像有一种东西从我的记忆中抹去了,而我的身子也高高地弹了起来。
我昏厥了过去。
恍恍惚惚中,耳边传来一丝丝声音:
“不知这样是对还是错。”
“对也好,错也罢,这也是唯一能让他摆脱命数的方法了。”
……
当我醒来后,感觉疲惫不堪,像是大病了一场,而且额头很烫,我将“梦”中所事说给了如霜听,如霜淡淡地说:“一个梦,仅此而已,你不必放在心上。”
“可这个梦很真实,就像真的发生一样。”
如霜幽幽地说:“是梦,是真,谁又分得清?”
但是,我明显地感觉到,我变了。
到底是怎么变了呢?
我感觉我身上少了一种灵气,沐术送给我的龙泉剑我无论如何也唤不起了,而且,我已经打开的天眼也被封了,简单地说,我的道术失灵了。就像我所会的道术,在那数钉中给钉没了!
后来我才知道,在我酒醉后,夏靖祺与如霜将我脑中所会的道术给封了,就像封锁了我所有的记忆,这听起来实在是太匪夷所思。还好,我还记得我该记得的人,楚香香、九怜……
与如霜在一起久了,日久生情,无形中,我对她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情愫,感觉她就像是我的妻子,我离不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