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刚刚大家看戏看得过于投入,良王过来了都没人知道,等察觉,已经没人敢吱声,自然就没办法提醒那个哈哈大笑的蒋氏。
阿玉不清楚男人听到了多少,她只知道良王很生气,那周身寒气逼人,感觉呼出去的气息都快要结冰了。
阿玉看看他,欲言又止。
这时,魏漓向她伸出了手,“过来。”
声音清咧如玉,又有一种摄人心魄的威严。
阿玉微怔,踏着小碎步急急过去了。
她来到男人身畔站定,见他的手并没有放下去,还很不悦的斜睨自己,总算明白意思,心中一突,战战兢兢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感受到那一丝温软,魏漓收紧,立即握住。
“想做何,处置?”
魏漓喷出一口粗气,看着抖如筛糠的蒋春雨目光如电。
这愚妇不光说他是快要入土的老太爷,还嫌恶心,就光这两句他就恨不得将人剁了拿去喂狗,更别说她对自己女人的那些诋毁。
想到此处,魏漓的手又紧了一些,不小心将身畔的人都给捏痛了。
阿玉还以为他在催自己,也顾不得忸怩,小声道,“殿下,蒋氏言语不当,行径如市井泼妇。可念在她无知,与我乃同乡,便赏她二十个巴掌可好?”
同在一个地方,抬头不见低头见,阿玉不想让人觉得她太过于无情。
诋毁她的那些话她出出气也就算了,可受不了良王也跟着自己被人贬低抹黑。
二十个巴掌是教训,望之后这里的村人都引以为戒,自己一家生活在此处可得安稳。
二十个巴掌怎么够,魏漓冷哼,“掌烂,为止。”
他说完拉着女人转身。
阿玉听得他这话也是吓了一跳,不过好在没有说仗毙那些话,已经算轻的了。
那蒋春雨说话那么难听,想来因为这事也找过自家不少麻烦,她胆小刚刚给出二十个巴掌,现在想想真要打烂那人的嘴才出得了这口恶气。
如此,她小心看着身边的男人,想着他为自己跑过来,还亲自出手惩治,那种感动在心中溢满,只觉男人凤眼星目,如松般英逸,人还是那个人,却俊得让她不敢看多一眼。
阿玉心中就像揣了只小兔,蹦蹦乱跳。
两人在太监跟侍卫的拥簇下就这么慢慢离开,而那些村民还跪在冰冷的泥地上,连恭送都不敢。
他们感受到了良王的雷霆震怒,只能将头跟身子压得更低,唯恐自己被牵连。
蒋氏还在发抖,听到要掌烂自己的嘴,心肝都快要跳出来了。
不是说白玉卖身在富户家当丫鬟么?柳氏那婆娘亲口说出来的啊,现在怎么回事?
蒋春雨好气啊,感觉就是给人坑了。
可今天这事来得也是太巧,没想到白玉会在良王身边当差,而且看样子……
接下来的事情她都有些不敢想了,也就在此时,有人将她从地上架了起来,还没有看清是谁,结实有力的巴掌就扇得她牙都要掉了。
呜呜哭声混着清脆巴掌声,跪地的村人知道良王已走,硬是不敢起身,只有白家人起了,看见女儿渐渐远去,默默向前送了一段。
阿玉已经走过小径,去到村子中间的大路。
她回头看见亲人站在路口处的树下,想挥手让她们回去,却发现自己的手还被良王捏着。
这般,原本就在打鼓的小心脏更是狂跳不止。看见周围那些离他们三步之遥的太监侍卫,阿玉更感赧然,想将手抽出来,只可惜男人并不给。
“殿下,可以了,奴婢自己能走。”
那有丫鬟给主子牵着走的,这么一来总感觉两人的关系很怪。
自己好心给她长脸这女人还扭扭捏捏。魏漓斜眼睥睨,放人,负手,疾步向不远处的车驾。
他这一连窜的动作让阿玉微怔,反映过来之时知道这人又生气了,还是生自己的气。
阿玉匆匆回头向路口的亲人挥了挥,拎着衣据也急急赶上良王的步子。
小径的树下,柳氏看见女儿的身影消失在行人中,心下忧愁眉头轻皱。
那良王刚刚她看见了,不光龙姿凤仪,俊美卓绝,还有一种伫于巍峨高峰之上的矜贵之气。可就是太冷了,也不清楚女儿能不能与他好好相处。
柳氏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就像此时,魏漓上车直接生起了闷气,躺在榻上背对着女人,像个发脾气的孩子。
阿玉已经有些习惯他这些小性子了,换好鞋在小炉子上倒了一盏热茶,走过去蹲到脚踏上轻声道,“殿下幸苦,先喝口水吧。”
总算是知道他幸苦了,魏漓瘪嘴,还是躺着没动。
阿玉太了解这人了,知道一句两句哄不好,轻轻推了推人,又说了一些讨好的话。
听了好一会女人软腻腻的声音,魏漓总算坐起,接过那茶盏啜了一口,可心里的闷气并没有消去太多,想到有个男人为她连婚都逃了,心中那股酸劲堵在那儿着实不爽。
“你跟,那肖姓,男人,之间?”
魏漓放盏,凤眼微眯,里面暗藏危险之色。
不知怎的,他想到了之前她要求自己放她归家的那些话。
她有未婚夫他知道,退婚了他也知道,先前以为这两人已经没什么了,也没有过多去深想,如今那男人居然逃婚,如此看来对女人用情至深。
同理,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他们是否早已经心属彼此?
而且女人是逼不得已卖身,退婚也实属无奈,会不会心里还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