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您老快跳!”李混将丝绸横铺在地面上,而后昂着脑袋,叫嚷道。
云阳道长兀自站在屋檐边,光着瘦如柴火的膀子,欲哭无泪。他看了眼已然冲入厢房的大汉们,再次闭上眼睛,惨呼一声,跳了下去。
“哎哟哟,要死了,要死了,为师还没活够呢!”随着身子急速下坠,云阳道长手脚乱舞,自顾自的在半空中挣扎着。
咚——
少倾,随着一声闷响,云阳道长摔在了厚厚的丝绸之上。
“哎哟哟,疼死贫道了。”虽说被丝绸铺垫,并未受到实质的伤害,但如此高度的坠落,依旧让云阳道长痛的面容惨白,冷汗直流。
不待其有所动弹,李混连忙将丝绸与其一并拉扯开来。
楼上,木窗前,一群脑袋争前恐后的探了出来,众人看到师徒二人纵身跳下,连连叫骂道:“贼道士休走,待爷爷们捉到你们,非得将你们大卸八块不可!”
眼睁睁看着师徒二人一瘸一拐愈走愈远,壮汉们急得跳脚。此时下楼绕到青楼背后的街巷,恐怕师徒二人早已不翼而飞,而这般跳下去,谁敢?百两白银就这么在眼皮子底下溜走,如何不气,如何不急?
“他们敢跳咱们也跳,咱们皮肉硬,难道比不过皮包骨的道士不成?待到第一个人跳下,也铺上丝绸,届时定能追上他们!”其中一个壮汉看着街道上渐行渐远的两个道士,瞋目切齿,恨得青筋暴起。
说话间,另一个略微低矮的壮汉,觉得很有道理,他牙关一咬,喝道:“我来!”而其言罢,纵身越过木窗,一跃而下。
“好样的!”壮汉跳下,众人纷纷攥着拳头,望着楼下助威呐喊起来。
可他们的欢呼与叫嚷,却随着‘啊’的一声惨呼戛然而止。众人急忙向下张望,却见一个人影四仰八叉的摊在地上,没了动静。
窗口前,壮汉们面面相觑,一时间哑口无言,少倾,他们神色古怪的看向适才叫嚣的那个壮汉,以待分说。
众目睽睽之下,这壮汉愣了片刻,忐忑间,抹了把鬓角的汗珠,摆手讪然道:“咳咳,走了,走了,大家散了,回去跟大当家报信,就说贼道士狡猾,让他们逃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