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惠瑶和苏玉瑶自然知道杜鹃不能被京兆府的人带走,不然说出些什么,她们的母亲也没命了。
“都是你这个贱婢!一定是你!”苏惠瑶转了转脑子,拿起方才苏耀打碎的茶盏瓷片,狠狠的扎进了杜鹃的后背。
“你做什么!”苏耀狠狠的打了苏惠瑶一个巴掌。
“定是她勾结的外人,害死五姐姐,还要陷害我娘,她是要害死我娘啊!”苏惠瑶觉得不解气,又想用瓷片扎杜鹃,却被苏耀拦住了。
接着她指向康敬兰“一定是别人与大夫人和我娘作对!是三娘子!”
“你别胡说!”康敬兰气的直跳脚。
杜鹃万万没想到,自己尽心尽力的为曹氏母女做了这么多,可回过头来苏惠瑶竟然想杀了自己?
背后的伤让她吐出了一口猩红的血,接着重重倒下。
府尹去探了下她的气息,发现还有救,赶快说“苏大人快些叫大夫过来,这侍女还有救。”
府中晕倒的人不少,大夫也来了好几个,这会儿都让苏耀叫了来。
不过他看向苏惠瑶的眼神,却怪异了许多。
“亲家可真是养的好女儿!这般维护她的母亲,为了湮灭人证竟然将自己动手。”淑阳郡主冷着脸说。
苏耀额头流下了冷汗“这…这侍女串通了外贼,诬陷府中女眷,该死!还请府尹大人别为了小女一时失手而责怪小女,都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不对!”
事已至此,又有谁能说些什么呢?
苏韵瑶站在人群中心,冷眼看着这一切,终于是挺不住了,昏死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璃笙同她说,苏姑娘已经下葬,盛家人也回了宁国公府去,只是那杜鹃没救回来。
苏韵瑶心头冷笑,当然知道杜鹃定会死去,不然由她活着,那就是对着曹千怜的一把刀。
不过昨夜通过曹氏母女的做法不难看出,这事一定是她们做的,若是心中没鬼,又何必杀了杜鹃?苏惠瑶被罚跪在家祠,苏玉瑶和苏应宵求情,也被罚一起跪在家祠。
艰难的起身后,苏韵瑶觉得头像炸开了一样疼,她问“十姐姐和母亲都怎么样了?”
璃笙知道瞒不过去,还是实话实说了“大夫人今早醒来大哭不已,大夫诊断说是得了心疾,还有太过伤心导致大脑受损,这会儿正在素凝苑养着呢,十姑娘昨夜就醒过来了,非要冲出去找五姑娘,春笋和柳芽还有赵妈妈拼死拦住了她,一直闹到了今早天亮,这会儿她才睡着。”
苏韵瑶叹了口气,眸子仿佛被冰霜掩盖。
“曹氏如何了?”
“二娘子还没醒来。”
苏韵瑶捏紧了拳头,但身子实在虚弱的厉害,于是她反握住璃笙的手“伺候我穿衣,我去看看母亲。”
昨夜家里出了大变故,以至于家里忙的连那大红喜字都没撤下,可如今看来,那抹红色却是那样的刺眼。
苏韵瑶穿着一身白衣,从沁竹轩走到素凝苑的路上,看着那些鲜艳的红色,眼泪无声落下。
就在昨日,全家都欢欢喜喜的,自己的五姐姐更是准备好了出嫁,以为以后就是好日子了。
她这个做妹妹的,也是真心为姐姐高兴,在五姐姐出嫁的头天夜里更是在家祠中祈祷了好一会儿,让老祖宗保姐姐平安喜乐。可是任谁也没想到,五姐姐她竟…
颂音和璃笙也换了一身白衣。
“老太太也生了场大病,主君也病了,这个家…像是散了一样。”璃笙哽咽着。
进了素凝苑,苏韵瑶看见了站在院子中冷着脸的姨父程怀远,先是同他见了礼。
“你娘和姨母在里头,你去看看吧。”
苏韵瑶并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接着由伺候母亲的秋月将帘子挑开,迎着她们进去。
秦曼槐此时煞白的脸,头发没有梳成发髻,就这么披在肩旁,显得她更加凄惨,眼中因为哭的原因红肿一片,这会儿声音沙哑,就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看见小女儿进来,秦曼槐费力的伸出手,与她紧紧握住,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娘…”苏韵瑶见着母亲如此,心中就像是刀割一般的痛,她本以为自己的眼泪在昨天就流光了,在来这儿的路上就流净了,可看见母亲这么凄凉,她又没出息的哭出了声。
秦曼槐嗓子疼的厉害,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泪,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一旁坐着的秦曼柳脸色也不大好,昨天为了婚事忙活了一天,又为苏浅瑶的死一直操持着苏家,夜里也没怎么合眼,如今的她状态不比秦曼槐好多少。
“韵儿。”秦曼柳唤着,苏韵瑶松开了自己的母亲,走到了姨母身边。
秦曼柳握着她的手,替她将散落的发髻掖到了耳后“韵儿乖,你五姐姐她…她会祝福你保佑你的!浅儿她最是懂事,她定是不愿见到她最珍视的人为了她这般难过,对不对?”
苏韵瑶点点头,哭的却更凶了。
秦曼柳将她拥入怀中,双手一下接着一下的摩挲着她的背“别难过,一切都会好的!”
“曹氏她…”苏韵瑶擦了擦自己的泪,才发现因为她的落泪,姨母的左肩膀已经湿了“曹氏她心居叵测,以前害五姐姐不成,没想到她竟想出了这个挨千刀的法子,我定不会放过她!我要让她为五姐姐偿命!”
她的声音还有些稚嫩,尤其哭的嗓音沙哑,更添了一分心酸,秦曼柳听她说这话,心里更是难受,又将她拥在了怀里。
随着时间流逝,苏韵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