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屯不仅仅是外面没人,里面似乎也没有人。
我敲了许久,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太阳很足,照射在窗户上面反光十分严重,我无法看到屋子里面有什么。
“冒昧了。”
我低声说了一句,随后深吸口气,让自己的心微微放平,缓缓的打开了这家房门。
农村很多农户出门都是不锁门的,这家也是一样。
房门被我打开的一刹那,一股浓浓的霉味迎面而来。
潮湿的空气好像找到了一个释放的缺口一样,一股脑的涌向了我,味道十分难闻。
外面阳气很充裕,但是这屋子里面却如此阴森,阴气十分浓郁。
会有脏东西躲在这里吗?
我眯着眼睛,喝了符水的我一般的鬼都能看到,我就站在门口查看了一番。
屋子里面的装饰十分陈旧了。
墙角摆着发霉的衣柜,地上撒了一层煤灰。
那些煤好像是吸了不少水潮了,我踩在上面感觉黏糊糊的。
脱落的墙皮,摇摇欲坠的钨丝灯,还有一台几十年前人才会看的鞋盒子电视机,上面的天线都弯折了下来。
这个房间,该是有多久没人来过了?
屋子里面的灰非常多,灶台上的粉尘差不多能有半寸那么厚。
那么我在外面看到的那些新劈出来的柴火是怎么回事?
我没有时间去欣赏这里诡异的风景,我要找我母亲的踪迹。
第一家没人,我就立刻退了出来。
走到外面,我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肺里面尽是潮乎乎的浊气。
楚瑶也从一户人家里面飘了出来,在距离我并不是特别远的地方冲着我摇了摇头,随后钻入了下一家。
我也继续寻找。
到了第二家的时候,我终于有了发现。
这家和第一家基本没什么区别,也是一地的煤灰,不知道多久没人来清扫,潮湿的空气十分难闻。
但这空气之中却散发着另一股奇怪的味道。
它和这股发霉的气味交融在一起,我没有办法分辨,只觉得胃里一阵反酸水,恶心的要命。
屋子里面很暗,我缓缓的朝着卧室移动,那股味道也是越发的浓郁。
这里面藏着什么?
我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一把拽开门。
当我看到卧室里面的场景之时,胃里的酸水终于忍不住了,一股脑的全都吐了出来。
我迎面看到的,是一张土炕。
土炕之上躺着三个人,而且还盖着被子。
那些被子已经看不清原本的样貌了,上面一层厚厚的,又十分潮湿的灰土,被褥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
而那三个人就躺在这被窝之中。人已经烂的面目全非了,腐烂的肉皮之下能清晰的看到露出来的骨头。
隐隐间,似乎还有几只白色的蛆虫从其中一个人的眼眶中爬出。
那股和发霉的味道交融在一起的,就是这股腐烂的气息。
“呕!”我实在忍不住了,赶紧一把将门关的死死的。
我留下一堆呕吐物之后,就急匆匆的退出了房门。
我出来一看,几十米外的胖子也蹲在地上吐了起来。
早上我给他买的炸鸡汉堡算是白买了,他应该也是看到了和我相类似的场景。
这些人是怎么死的?
我猜他们应该是睡觉的时候被人谋杀了。
苏家屯现在就是个鬼屯子,房子里面全是死人,河对岸还立着那么多的墓碑。
这地方真是太诡异了。
难怪胖子的老叔不让他跟着我一起来。
胖子蹲在地上吐了一会儿,就拖着有些发软的腿走到我身边。
我心想先缓缓也是不错的,也没急着去找下一家,便迎着胖子走了过来。
“伟哥,伟哥,快把你的中华给我来一根压压惊。”胖子拽着我直接坐在路边的石头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我把中华递给他,自己也点了一根。
香烟入了肺,我们脸色都稍稍缓解了过来。
与我们不同,倒是楚瑶似乎对这些死亡的画面很有免疫力,挨家挨户走,也没看她有恶心的感觉。
“你也吐了?”胖子一边贪婪的吸着烟,一边问我。
我点了点头,把第二户人家尸骸的样子给他简单的说了一遍。
胖子听完之后微微愣了一下,眉头聚在一起直接拧成了一块疙瘩。
“怎么?”我看他听了我的话似乎有些奇怪,就问道。
胖子看着我,将一个烟圈吐了出来,问:“你确定哪些尸骸躺在床上,还没烂透吗?”
我一听,心里就猛然抽动了一下。
胖子和我说了他所看到的场面。
他看到的也是一个发霉的屋子,一样陈旧破烂的家具,而那床上也是躺着尸骸。
只不过胖子看到的是一个而已。
但那尸骸却已经彻底烂透了,只剩下了一具骨架,要不是那床边摆着一双高跟鞋的话,估计连男女都分不出来了。
这就奇怪了!
我的眉头和胖子一样,也皱了起来。
这些人,不是一起死的吗?
我在想,如果苏家屯里的人是一夜之间死光的话,那他们腐烂的程度不说完全一致,也不能差的这么多吧。
一具尸骸完全腐烂要看环境和时间。
环境自然都差不多,都是很潮湿的房间。
但他们腐烂的速度却不一致,那他们就不是在一个时间点上死的。
奇怪。
我摸着下巴,想着刚刚看到的一幕,加上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