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寡妇和王大爷一样,同样全身被剥的干干净净,身上全都是血窟窿,死状凄惨,表情还很狰狞。
看到这里,我眼泪已经止不住了。
小玉把脑袋埋在了我的怀里不敢看了,楚瑶则是贝齿咬着红唇,忍着没说话。
“不过我听说过,有个小伙子在附近下地干活的时候,曾经见到过一个钱包,你看看这人你认识不?”老婆的声音还在屋子里面,随后便是传来了一阵翻找东西的声音。
“兴泰集团?”紧接着,陈梦婷疑惑的声音也是传入了我的耳朵里面。
听到这里,我心里微微一跳,便想到了吴明和吴寒父子。
但是,我的目光还是被眼前的一个比较小的草席给吸引了,随后我带着十二分忐忑的心,将那草席打开。
这一刻,我彻底崩溃了!
我一屁股坐在了松软的泥土上面,眼泪止不住的朝外涌,大脑也是一片空白。
小玉回头看了一眼,亦是尖叫了一声。
而我身边亦是阴风大作,楚瑶咬着嘴唇,长长的黑发舞动起来,愤怒的心情不言自喻。
刘晓萌。
那个当日被刘寡妇打了嘴巴,年龄还不到十岁的小姑娘。
就连她也不能幸免,幼小的身躯上面全是伤口,那张死不瞑目的脸刺穿了我的心脏,让我感觉浑身都在痛!
陈梦婷和老婆子似乎听到了我发出的声音,就赶紧停下了交谈,然后走出房门,两人怔怔的看着我。
“孙伟,你在干嘛?”陈梦婷看着我说道。
我缓缓转过头来,看着走近的陈梦婷,嘴角呜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直接十分大胆的扑了过去,抱着她失声哭了起来。
她看了看旁边被我打开的草席,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便双臂抱着我,默默不语。
桦树村上上下下全都死了,唯独一个老婆子因为不在家侥幸躲过了一劫。
她说当她回到村子的时候,这些尸体全都被挂在了半山腰的树枝上面,双脚缠着麻绳,好像被晒咸鱼一样,死人成林。
晚上山里阴气太重,梦婷姐怕他们挂在树上会有尸变的可能,这才费了不少的力气,把这些人的尸体搬了回来,我所看到的只是一部分,在别人家的院子里还有很多很多……
这么多的尸体,就等下葬了。
那一晚我整夜未眠,一个人靠在墙上,坐在土炕上不停的抽着烟。
陈梦婷和那老婆子在另一个屋睡下了,不过我估计也是睡不安稳。
我就这样一根接着一根,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
月亮的光芒洒在我的身上,我长舒一口气,将烟灰点掉,打开窗户,感受着桦树村里面最熟悉的风。
“丫头,你说,其实一个多月前,当我回到桦树村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不能算是一个普通人了,对吧?”我看了看身边的楚瑶,回想起那天回桦树村的时候,村民好像中了邪似得不让我回去。
也许那就是提醒。
不回去,我还是个普通人。
一旦回去了,我的世界就会随之发生改变。
没错,我的世界的确变了,我学会了养鬼,可是我却始终还是打心底里觉得自己是个普通的人,一路下来只是在为自己的生存奔波,内心还没有接受自己是个善使邪术的人。
楚瑶低着头,平时最有活力的她今天也变得消沉了起来,好半晌才道:“没错。”
听了这话我也沉默了一会儿,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内心闪过了许许多多的画面。
“那丫头,我接了你和小玉做家鬼,阴司拿我的时候,也把这一条列为了罪状,养鬼本身是邪术,那就是说,我已经是一个罪无可恕的人了吧?”
“少爷为何这么想?”楚瑶一听,就瞪着大眼睛看我:“难道少爷是怕阴司追捕,要抛弃我和小玉?”
我微微一愣,看她的表情似乎是有些害怕。
她好像很害怕我抛下她,就接着道:“其实我和小玉,在跟着你的那一天,也和你一样,都是触犯了阴司条令的,业报已经随身,但我们不怕,少爷你怕了?”
被她这么一问,我手里的烟掉了下来,直接在被褥上面烧了一个眼儿。
我们两个四目相对,足足对视了能有两分钟。
我才知道,养鬼的人,和被养的鬼,都是有业力的。
养鬼人在和鬼物签订鬼契的时候,是要经过鬼本身同意的,也就是说,这是鬼主观的认同,并非被胁迫,所以它们也相当于触犯了条令。
这两个家鬼为了跟在我身边,也不惜背上沉重的业力。
而我呢?
因为阴司的拘捕,就畏首畏尾,生怕自己的业力太多,始终都是束着手脚的。
想想我就觉得惭愧!
我将烟头掐灭,然后站起身来,看着已经被屠干净的桦树村,微微眯起了眼睛。
仇恨的火焰在我的心中燃烧。
也许是仇恨值达到了顶点的缘故,也许是楚瑶和我说的话触动了我,我不禁张了张嘴,说出了以前从来不敢说的话:“剥皮抽骨……”
“什么?”楚瑶没听懂我在说什么便问道。
“我要把他们,那些毁了村子的人,一个个剥皮抽骨!”
我咬着牙,拳头捏的死死的,仇恨到了这个地步,什么一心向善,我真的没法做到。
我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把他们一个个揪出来,然后一个个送下地狱!
我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了看楚瑶,问道:“我必须这样做丫头,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