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南丘铁壑围困中都所剩铁骑兵者之际,本已冲出阵的林啸天突然拍马折回。
“终于还是来了!”
南丘铁壑果然所料不差,林啸天是不会抛弃他的战友的,其实南丘铁壑也不是非要赶尽杀绝,且对林啸天的仗义之举颇为欣赏,但奈何各为其主,许多事亦不是他能做主的。
啪啪!
林啸天两掌轰开阻道之兵,然后俯身拾起冲阵前仍在地上的双锤,气势陡增。
“要去见东伯将军,怎么能不算上我,你们真不够兄弟啊。”
数十中都铁骑见林啸天突然杀进来与己汇合,各自惊喜雀跃道:“铁罗汉,我就知道你不是孬种。“
林啸天闻言无奈笑道:“呵呵,都是要死在这里的人了,今日我们兄弟几个就一起作伴吧,“
“好!反正已经够本,东伯将军那可以交差了。”
“不错,够本了!”
“杀!”
随着他们一声高呼后便再次迎难而上,纵使这结果已成定局。
林啸天跨坐披甲宝马之上,对南丘铁壑高举双锤,威势不减,厉声喝道。
“中都契武者铁罗汉,在此求死!”
其声若洪涛,南丘铁壑闻言震惊,又见中都兵者朗声道:“东伯浩然将军麾下御城铁骑求死!”
“御城铁骑?原来他们就是与城共存亡的御城铁骑!”
御城骑从随东伯浩然南征北战,战功赫赫,从来只有战死,未闻苟且贪生。
南丘铁壑见中都兵者作赴死之举,遂无奈长叹一声后,下令道。
“成全他们!”
之后,便转身往熔炉方向走去。
而其身后传来中都铁骑厮杀之声,不多久,便再无声响,南丘铁壑闻声停止,若有所思的顿了一下后,便继续走着。
待来到熔炉之下,观一切有条不紊,遂唤左右而言道。
“都进行的怎么样了?”
东颐兵者回道:“万事俱备,就差最后一点点燃料了。”
南丘铁壑问道:“还差多少?”
“一万之余!”
南丘铁壑续问道:“加上方才中都的也不够吗?”
兵者面露难色道:“冬临城下不过几千尸体,实在是.....不够,除非......。”
南丘铁壑斥道:“除非什么?”
兵者吞吐道:“除非......将我东颐兵者一同......一同......。”
南丘铁壑闻言当即喝止大骂道:“不可,老子身为大颐统帅,定要将他们完完整整的带回去。“
“可是......。”
南丘铁壑继续喝止道:“没有可是,再想办法,大不了再夺几个城池,老子是绝不会让麾下将士成为燃料做了那孤魂野鬼的。”
“有什么不可以的!”南丘铁壑话音才落,东颐阵中突然传来一声银铃嗓音。
南丘铁壑闻声望去,却见一位妙龄女子,顿时大惊失色,当即翻身下马与东颐众兵将跪地拜礼。
“参见王后千岁!”
随见!
东颐阵中让出一道,一台豪华车撵缓缓驶来,车帘秀龙凤戏珠花团锦簇,周围簇拥数十名奴婢随行,车撵前头有两匹高头大马,大马之上各自跨坐一位黑衣与白衣两位长裳俊冷男子。
车帘掀开,从中缓缓走出一女子,此人一身红衣,外披一件凤袍,难挡其窈窕婀娜的绰约身姿。
东颐众兵将俯身在地,没有得到起身命令均不敢做声,就连南丘铁壑亦是恭敬谨身,不敢造次。直到女子轻移莲步至南丘铁壑身旁。
“平身!”
众人方起身。
‘平身’本不应是王后能说之词,东颐众兵心照不宣,不敢谏言。
王后言语轻柔指责,却威严外露,“南丘将军,现在还不可以吗?”
南丘铁壑自知王后所指的是以东颐将士尸体作为燃料,但现在又王后出面,这让南丘铁壑实在是为难了一些,他本不想有此下策,可是有王后出言,南丘铁壑亦不敢违逆。
“王后说可以,那便可以!“
此间语气之意,王后哪能不知,只道:“南丘将军,注意你的言词,你可别忘了,没有我,会有你的今天吗?“
南丘铁壑闻言顿感颤栗,立刻低头拱手道:“末将不敢擅言,全凭王后做主。“
女子嘴角轻扬,道:“好,那就按我说的把为国捐躯的那些将士一并送入炉中,他们的亲属会得到该有的抚恤。”
众将心中颇有微词,敢怒却不敢言。
这王后乃东颐国主最宠爱的女人,可谓恃宠而骄,但此人却有着非常人的手段,这一路走上王后的位置可不只是靠运气就能的。
南丘铁壑同样觊觎这女人的滔天手段,遂领命作揖道:“末将遵命!”
随后,南丘铁壑不得不尊王后令,将所有将士尸体连同他们的兵器尽数送进了熔炉之中。
不消片刻,熔炉之火愈发旺盛,王后遥遥观望,欣喜溢于言表,暗自感叹道:“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炉火越旺,王后的心情就愈发激动,恨不得马上就要看到结果,于是不断的催促将士加快投料速度。
“他,他,他,把他们都仍进去。”王后指着冬临城下的几具中都契武者的尸体嚷道,其中就包括寒流沙与无名等人。
几位兵者正抬起寒流沙与无名的身体,忽然一道身影掠至他们身旁,传来一稚嫩之声。
“谁也不许带他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