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烟更是被吓得花容失色,她自然听得出这声音是谁的,上次为迎接谢瑾成剿匪归来,圣上特地为他开办了庆功宴,可他却没去。她第一次见到人人传颂的,那个长得人神共愤的冷俊的男子,是在一次年关的宫宴上,闻言不如眼见,那一刻,她才知道他一直不负盛名,她一颗芳心忍不住要沦陷。
苏弄玉心中一喜,转而又一恼,他该不会坐在某个角落里看好戏,在她面临困窘时,才特意出现,好让她对他感恩戴德吧?
谢瑾成迎面走来,身后还跟着一大帮的皇亲贵族以及富家子弟。
他还没走近苏弄玉,一道身影比他更快,抢先一步,站在她跟前,急切地问:“可有伤着。”
苏弄玉看着一脸急色的谢云阳,笑着摇了摇头,“没事。”
另一道身影紧随而至,急急开口,“小妹,你真的没事吧?”
随即,还没等她开口,苏沐泽便自动将她全身上下仔细瞧了一遍,见她掌心渗出的血丝,已有些干了,不由皱眉,不悦地道:“还说没事,手都流血了。”
苏文泽只是微皱了剑眉,却也没搭话。
“没事,就擦破了点皮。”苏弄玉将手从他手里抽出来,无谓地笑了笑。
一旁的谢云阳见了,更是直嚷嚷:“什么?这才叫一点,那什么才叫大?”
“我又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千金小姐,至于这般大惊小怪吗?”苏弄玉白了他一眼。
谢云阳一顿,嘿嘿一笑,这倒是,她就是这样绝然不同的女子。
文言站在那,沉思不语。
谢瑾成脸色一沉,不由得拧紧了眉,心里徒生一丝烦躁,在看到苏沐泽握着她的手时,他抬头望天,觉得今天天气格外的气闷。
文烟“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已是哭得淋漓带雨,“摄政王,我是冤枉的,她先出手打的我。”
苏弄玉一惊,还真会颠倒黑白,气定神闲地道:“莫非方才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而不是文小姐不小心推的。”她故意加重了“不小心”三字。
谢瑾成看也没看她一眼,只是凉凉道:“今天即便是她有错在先,我也会护着她,你无需混淆视听。”
此话一出,又是一片哗然,这不是表明了,今天无论苏弄玉是否先出手打人,这摄政王已打定主意护着她,谁能不怕?
苏弄玉心中一暖,瞬间觉得谢瑾成在她心中高大上了不少,果真是重量级人物,随随便便一句话,吓得别人心肝俱裂。
闻言,文烟脸上血色褪了个干净,她竟不知苏弄玉身后还有这么个靠山,虽不知他们两人是什么关系?可是看得出来苏弄玉在他心里的重量绝对不少。
她跪爬到谢瑾成的脚下,伸手抓上他的衣摆,哭得好不凄惨,泪水打湿了妆容,更显得狼狈不堪,“我知道错了,您就放了我吧?”
谢瑾成视线落在她抓着衣摆的手,眉间骤冷,眼底的寒意更甚,冷然道:“松手。”
文烟浑身一颤,这般冷的语气,毫不让人怀疑,只要她敢紧抓着不放,那他定毫不留情地踢飞她,她惊吓之余,立马放开了手。
“大哥,你帮帮我。”她瞧见站在一旁的文言,哭着道。
文言微敛睫毛,站出来,朝着谢瑾成行了个礼,正色道:“摄政王,家妹虽有错在先,但还请您高抬贵手,饶了她这一次,实不相瞒,烟儿乃是家父最疼爱的女儿,就算您不看在微臣的面子上,也应看在家父的薄面上,回去后,微臣定会禀明家父,让他责罚烟儿。”
字里行间,早已表明了其中的厉害关系,文言将文堂搬了出来,就是想让谢瑾成能够看在文堂的面子上,改变最初的想法。
然而,谢瑾成却是冷笑,“给他面子,那谁给本王面子?”平淡的语气,却是不威而怒。
文丞相他还不放在眼里,伤了他的人,还想草草了事,如玉算盘未免打得太响了。
文言吃了瘪,心中虽有怒意,却发作不得,只是面色不佳。
苏文泽和苏沐泽,两兄弟面面相觑,眼里的震惊绝对不少。
苏弄玉自然也不想让谢瑾成为难,适时出声,迎上他微冷的凤眸,一本正经道:“王爷,这样的好日子,我也不想因为我而坏了大家的心情,这件事就算了,我也不想再计较了。”
谢瑾成却只是凝着她,并不言语,脸上神情淡漠,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众人此刻,心里又一阵嘘嘘,虽说摄政王大有冲冠一怒为红颜的节奏,但是现在红颜出声,他却闻所未闻,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默了半晌,他才淡淡地吐出一个字,“嗯。”
大家倒吸一口冷气,文家千金哭得跟死了爹妈一样,他却丝毫不为所动,甚至文家大少爷连自家老爹的面子都搬出来了,他也一句驳回,现在苏弄玉的一句“不想再计较”,他竟点头答应,这怎能让人不震惊?这怎能不意外?
苏家大小姐若是搭上这么个厉害的主,恐怕以后在整个京都即便是横着走,怕是别人也不敢逼她竖着走,更别说是敢吭一声了。
皇叔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轻易更改,如今为了她,竟会谢云阳瞧了谢瑾成一眼,心中五味杂瓶,难道只是因为苏弄玉是他带回来的人吗?是以将她划入自己门下的吗?
苏沐泽瞪大眼珠子,看看谢瑾成,又转头看看苏弄玉,小妹和他什么关系?竟得他偏袒,他只知道小妹是谢瑾成带回来的,而且小妹也是住他府上,难道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