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一愣神儿,道:“老三的闺女?凤儿不是夭亡了么?怎么……”。
没等老太太想明白,候七又添了点料,一捅姚金霞:“再磕头,喊娘”。又对老太太说:“三叔的独生爱女,你儿子的原配夫人。”
老太太听得糊里糊涂不知所措,正这时,孙瑞玲喊道:“他们醒了。哥,你吓死我了”。随着喜极而泣的哭声,宋春茂几个人一脸迷茫的坐起身来。
跟着老太太的那个姑娘一见宋春茂醒了,冲上来一把抱住,哭道:“茂哥,我终于见到你了”。
候七唯恐天下不乱,给姚金霞拱火,道:“快去,你原配夫人的地位要保不住了。”
姚金霞给老太太磕完头,根本顾不上起来,连滚带爬的到了宋春茂身侧,一把推开那个姑娘。用手给宋春茂揉了揉胸口,:“大哥,你没事吧?”被推开的姑娘一脸愕然,继而,咬牙切齿杀将过来,早被凤莉敌住。
宋春茂刚解了毒,脑子还是有点跟不上,面对眼前的乱象搞不明白一二,两眼捏呆呆的像个白痴。姚金霞见凤莉替她出头,也顾不得她宋大哥了,一伸脚,把那姑娘绊了个跟头。好汉难敌四手,好女架不住人多。姚金霞和凤莉两人联手,一个按头,一个压脚,把那姑娘按倒在地。尽管拼命的挣扎,却也难逃魔掌。后背被两个愤怒的母老虎饱以粉拳。
老太太见闺女吃了亏,欲上前帮忙,却被邢慧杰和铁观音笑嘻嘻的阻住去路。老太太想利用长辈的身份,连打再吓唬,镇住她们。哪知,这两人即不还手,也不让路。像老鹰捉小鸡似的左躲右闪,反正就是不让你过去。
宋老大面色铁青,怒喝一声:“都给我住手”。几个女人同时停了手。宋春茂也吓得机灵一下,缓过神儿来,双目也有了神采。眼前的景象还是让他吃了一惊。
铁观音和邢慧杰并肩站立,挡住了老太太的去路,凤莉和姚金霞,一个坐头,一个骑脚,把身下的女人压得动弹不得。再回头,他爹满脸怒容:“爹,你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宋老大还未答话。老太太见儿子醒了,再顾不上被群殴的闺女,扑上来抱住宋春茂,儿啊,心肝儿肉的嚎啕起来。
宋老大对一脸茫然的儿子道:“茂儿,还不见过你娘”。
宋春茂使劲儿晃晃脑袋,该不会中毒太深,耳朵也不好使了吧。从小和父亲相依为命,哪又冒出个娘来?这事儿还没想清楚,那个被当马骑的姑娘哭叫道:“茂哥,快来救救我啊”。
“老伴儿”?宋春茂惊问道。“是我,你快来救救我”。没等宋春茂动手,凤莉和姚金霞早把那姑娘放开了。
那姑娘站起身来,不顾一身的尘土,一头扎进宋春茂的怀里,哭个没完。脑袋来回的晃动,再抬起头时,一张俏脸上的尘土和泪水,被宋春茂的衣服擦得干干净净。
“这是怎么一回事?”宋春茂的父母,姚金霞和他称作老伴儿的姑娘齐声质问。
宋春茂红着脸拉过那姑娘:“这是我老伴儿”。
“什么老伴儿?难听死了,我们还没老呢,你个毛孩子就称作老伴儿”。宋老大训斥儿子道。
“我老……”,宋春茂好像不习惯改口,想了一下才说:“民国二十一年,爹从军跟李向山打鬼子,撇下我无依无靠,只得去深山老林作走线猎人。有一次不小心摔断了腿……”。
姜立柱和三国想起铁佛寺摔断了腿,宋春茂给他俩接骨时提过一次。“在老林里,三天三夜,眼见就没命了,幸亏老…,不,刘姑娘救了我”。
“你还是喊我老伴儿吧,叫刘姑娘我觉得有点生分”。刘秀茹道,
“后来鬼子搞集团部落,猎人当不成了,我们去了大连。在一家日本人开的玻璃瓶罐厂做工。工头欺负她,我气不过,打伤了工头,和她逃出大连,到了奉天。不小心在火车站走散了,我找了她两年,没有结果,就自己先回了老家”。
老太太早听得不耐烦,一挥手打断儿子的话:“这事儿我都知道,说说她们”。一指凤莉和姚金霞。宋春茂又把她俩的事儿说了一遍。
老太太皱皱眉头道:“你和秀茹是患难之交,跟姚老三的闺女从小定了娃娃亲。凤莉这孩子伺候你爹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老太太合着眼算计着,大家也在替宋春茂为难。
突然老太太睁开眼说:“老头子,你说这仨儿媳妇,谁当老大啊?”
老太太此言一出,大伙儿不禁莞尔。心道:这老太太偏心的紧,怕自己的丈夫红杏出墙,看得死死的。轮到自己的儿子,不怕儿媳妇多了不和,反而操心让哪个做大。
候七趁热打铁,一个冷不防,把金婷从蔫诸葛身后推了出来,道:“宋伯母,这儿还有你一个儿媳妇”。众人哄堂大笑。
那个刘秀茹和宋老太一见金婷,便怒不可遏,老太太捡起地上的七星鞭,刘秀茹则掏出一双铁杵判官笔,双双把金婷围在当中:“吉永百惠,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金婷小脸煞白,低声道:“刘家姐姐,我负你太多。今日能死在你手下,我死而无憾”。言罢双眼一闭,引颈就戮。
老太太和刘秀茹都是嘴比手狠,金婷这一招儿,弄得两人不知如何是好,一时木在当场。
蔫诸葛出来打圆场道:“金姑娘早已弃暗投明,这次战斗更是奇功一件。要不是她,你们怎能夫妻团圆,母子相逢啊”。
“此话有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