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列小火车不合时宜的出现了,它冒着滚滚的白烟,冲进了弹片横飞的战场,车轮和铁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小火车慢慢的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几十个押车的鬼子,站在火车旁边,傻头傻脑的四处张望。一发炮弹落在他们中间,这批最后到达的鬼子,最先见了阎王。
鬼子的辎重兵养尊处优,战斗力差,尤其是里边儿夹杂了许多朝鲜人,在遭到炮火的突然打击下,几个鬼子军官相继被炸死。辎重联队的编制被彻底打乱了,一群群溃兵,像无头的苍蝇一样,在储备库里撞来撞去,再也组织不起有效的还击。鬼子的战斗意志,被彻底瓦解了。
八路军的冲锋号吹响了,那独特激昂的号声,让每一个八路军战士都热血沸腾。新兵怕炮,老兵怕号,冲锋的时候冲在最前面的永远是新兵。
八路军独立团刚招收了1万多名新兵,他们大多数连枪都没有,手里举着各式各样能拿到手的家伙,有扁担,梭镖,菜刀,擀面杖……甚至还有几个哥们,手里拿着老百姓扫地用的笤帚,争先恐后的冲进储备库。
鬼子已经被大炮炸得成了惊弓之鸟,面对这样一群举着‘新式’武器的八路军战士,鬼子们吓得把枪抛在地上,抱着头逃之夭夭了。
八路军的新兵们,也毫不客气的把自己手中武器抛下,从容的捡起鬼子丢弃的步枪。第一次摸枪,虽然不得要领,但丝毫不影响战士们的勇敢,他们用步兵操典上绝对不可能出现的擎枪姿势,对疯狂逃跑的鬼子穷追不舍,但对躲在旁边的敌人视而不见。
被追杀的鬼子,个子矮,腿又短,说什么也跑不过这些刚入伍的八路军战士。鬼子们绝望地蹲在地上,丢下枪,双手抱头,浑身颤栗着。可独立团的新战士们,谁也不肯多看他们一眼,似乎新战士上战场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和鬼子比赛谁跑得更快。
一万多八路军战士追杀两千多名日本鬼子,胜负早成定局,毫无悬念。吴腾蛟用一小部分有丰富作战经验的老战士,组成敢死队,四处追杀逃命的鬼子。让剩下的大多数新战士,打开储备库的大门,把八路军急需的物资,从仓库里搬运出来,运往根据地。
吴腾蛟走进储备库的大铁门,就像是阿里巴巴走进了海匪的藏宝洞,对什么东西都十分感兴趣,恨不得把储备库下面安几个轱辘,推回八路军的根据地。
鬼子一个辎重联队,都有两千多匹驮马,这些马也被八路军战士俘获了,套上胶皮轱辘大车,把从仓库里搬出来的枪支,弹药,粮食,被服……一股脑儿的都装到大车上。
战士们吆喝着驮马,组成一列长长的胶皮轱辘大车队。扬起漫天的灰尘,向着根据地的方向去了。那辆最后送上门来的小火车,也被战士们打开了。这是一趟军火列车,车上装满了各种崭新的枪支。新干事们又变得喜新厌旧,他们纷纷抛掉手中的旧武器,爬到火车上,能拿多少拿多少,一个个把自己打扮得像一个军火贩子。
八路军战士们在这边抢着搬运东西,那边的战斗还没有停止。残余的鬼子躲进一个仓库,这里是山顶炮火射击的死角,十几挺重机枪,透过仓库的门窗,向外疯狂的喷吐火舌。八路军在这里丢下100多具尸体,对仓库的鬼子还是束手无策。
山顶宋春茂他们顶的压力更大,并不是所有的鬼子都在炮击中变得莽撞,还有一部分鬼子的老兵油子,炮击一开始,他们就敏锐地发现,如果不把山顶的制高点夺下来,来自头上猛烈的炮火,早晚会让储备库的日军遭受没顶之灾。他们迅速的组织了一支五百多人的敢死队,狂热的喊着天皇万岁,向宋春茂他们据守的山顶猛扑过来。
这是一场力量悬殊的较量,如果山顶的大炮重新被鬼子夺回去,那些忙着从仓库里向外搬运东西的八路军战士,就会遭受惨重的损失,不但已经装车的东西保不住,因为独立团倾巢而出,八路军的根据地兵力空虚,鬼子就会乘虚而入,如果这样,独立团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山顶只有宋春茂他们弟兄七个人,现在他们根本没有时间开炮去支援下面的八路军。鬼子是仰攻,地形不利,但他们人多,再加上天黑,宋春茂向半空打了两颗照明弹,惨白的光线下,映照着鬼子一张张狰狞的面皮,因为乍现的光亮,显出一副惊慌的样子。
花六郎掷了两颗手**下去,手**准确地落在鬼子群中,但他们没有表现得惊慌失措,大部分鬼子都就地卧倒,更有两个家伙,飞身扑到就要爆炸的手**上,紧接着两声闷响,两个勇敢的鬼子保全了他们的同伴,自己却被砸炸的血肉横飞。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无论弟兄们再抛几颗手**下去,总会被鬼子用这个古怪的法门破坏掉。再后来,鬼子看到弟兄们砸下来的手**,根本都不再卧倒,而是嗷嗷叫着,直着腰向上冲。
常庆虹投出一颗手**,却被一个鬼子伸手接住,做势就要向上扔。三国浦志眼疾手快,在这间不容发的时刻扣动了扳机,一子弹正打在那个鬼子的手腕上。那只手握着的手**落在地上炸了,周围七八个鬼子倒在血泊里**。
常庆虹投出的手**被鬼子接住了,这让傻小子非常恼火,他弯腰从一门155毫米**炮旁抱了一颗炮弹,拔了引信,双手举起炮弹,怒吼了一声,把一枚八十多斤的炮弹投出三十多米,落在半山腰,炮弹撞击在石头上,大地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