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慕云看着她:“你放心,我不会害他,反而会主动给他,走着瞧吧。”说这话的时候,她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即使聪明如李仙蕙都不明白这笑容究竟代表什么。
郑秀娥年龄比其余女子大,隐忍乖巧不如薛慕云,善解人意多才不如李仙蕙,勇武坚毅不如那身边骑马的女人,但她所能做的就是默默地守护在卓越身边,不离不弃。就像现在偎依在卓越怀里一样。她的一片深情,虽不明显,却如同润物细无声的春雨,潜移默化间就叫人对她心生好感。
只是,现在的她发觉浑身热得很,仿佛有一股无形的烈焰,要把她彻底的烧成灰烬。自从喝了那药膳汤,就一直如此,格外的难受。因此只能求助于抱着他的男子,可是她忽然发现,卓越身上远比她还热。虽然他没有说什么,但却不断催马,加快了脚步。
到了商号门口,卓越邀请两个女子今晚就住在商号内宅客房里。两个人见天色已晚,也就答应了。李仙蕙看着卓越脸,非常关切,薛慕云道:“你脸……”
卓越下意识摸了一把道:“不早了,两位早些安歇吧,明天还要忙呢。”两个人这才回过神,急匆匆地在仆妇的引导下去了客房。
他们为什么这样看我,我脸上有花吗?
卓越无奈摊开手,却发现右手上一手的鲜血,登时晕了过去。
那女孩手疾,一把抱住了他,却发现他鼻孔里正在流着鲜血,一搭他脉搏,不由得说了一句她们家乡话。却谁也听不懂。其实这话翻译成大安朝话就是:滋补过盛。
她人小,力气却大,眼见卓越比她高大,扶不了,索性扛在肩膀上,对惊慌失措的郑秀娥招招手。
郑秀娥这才回过神,领着女子进了卓越的卧室。
客房里的薛慕云想到卓越对其他女子温柔体贴,独对自己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又是嫉妒又是伤心,久久睡不着。
突然想起卓越满脸鲜血的样子很可怕,又有点担心,睡意全无,穿好衣服,奔卓越房间而去。
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我要不惜一切代价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追求心盖过了本能的羞涩,使得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孩变得格外大胆。她来的时候已经从仆妇嘴里套出了卓越住的地方,因此找起来并不费力气。
伙计和仆妇们都睡了,也没有人阻拦。接近卓越的房间,隐隐听到郑秀娥的声音,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声音里透着妩媚妖娆,听的人心怦怦直跳。
正要金门,门开了,娇小的女人跳了初来,手里提着那条铁棍,狠狠砸下,虽然离着薛慕云还有一段距离,但也足够把她吓得心惊肉跳,不敢靠进。
女子随即用铁棍在她和薛慕云中间画了一条深深的横线,冷冷地看着她,一副“不要命就进来啊”的表情。
细心的薛慕云留意到女孩的行动有些别扭,修眉紧蹙,不过眼神中却有一丝疲惫一丝柔情,显然是听到脚步声匆忙出来的,衣服的扣子扣错一枚,显得极其不合体。
突然听到郑秀娥的声音里有些痛苦,她狠狠地瞪了薛慕云一眼,将棍子往地下狠狠地一戳,登时陷没半截,随即急匆匆赶回房间,带上了门,又在里面反锁上。
想到她随时会出来驱赶自己,又看到那条棍子兀自微微颤动,尽管门口咫尺可及,她却始终不敢过去。犹豫半天,狠狠一跺脚,决然回奔自己房间。
暗茁兰芽知几度,久沐春风,挺拔成玉树。赖有氤氲香气聚,一朝怒放欣然舞。
想是桃源迷棹路,燕燕香巢,不许闲人觑。莫问海棠憔悴许,明朝试把落红数。
(调寄《蝶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