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成王、黄雪等人押着梅伯来到九间殿,黄雪便随侍官一同去上书房请商王前来。
商王的这位侍官唤作焦方,也是伶俐之人,自然也知道黄雪正是得宠之时,便偷偷将方才杨妃之事告诉了黄雪,并顺便恭喜了黄雪位份升迁之事。
对于杨妃的境遇,黄雪也是有些唏嘘,但是身在局中,她也没法多说什么,只是谢过了侍官的传信之情。
见到了商王,果然他还是余怒未消,见到了黄雪,方才脸色好看了些。
黄雪知道君心难测的道理,也不敢多啰嗦,只是将抓捕梅伯的经过大致讲了一遍。
商王听她讲完,叹道:“其实这梅伯能力不错,朕也是有些印象的,不想竟是妖怪所化,还要祸害王宫,当真是有些可惜了。”
黄雪道:“臣妾回来的时候听被抓来的梅府下人讲,这梅伯其实一直都是妖怪变的,而且也一直是与人为善。如今忽然在宫里作乱,恐怕是真如云中子仙长所说,是受了女娲娘娘的指使。”
商王又听到女娲之事,颇有些意兴索然之色,起身叹道:“不论如何,事已至此,如今已是留不得他,罢了,朕便去见见他吧。”
两人来到九间殿,便见到匆匆赶来的子干,还有正在大殿中央浑身铁索的梅伯。
众人见礼完毕,商王道:“梅伯,朕待你不薄,你却害朕。事到如今,你可知罪?”
晁雷走上前,除去了梅伯口中的布条和眼罩,梅伯却怒骂道:“昏君,你题诗辱圣,不敬神明,你可知罪?”
或许是之前杨妃之事将火都发得差不多了,此时商王的脾气格外的好。
听闻梅伯的辱骂之言,却并未动怒,而是淡淡地道:“梅伯,你并非不明事理之人,你所说女娲庙之事,朕也确实做过。论起是非,朕也不敢说毫无过错,但平心而论,你认为此事是否值得你在宫中下此毒手,还要祸及后宫三千人的性命?”
这话一出口,其余众人均是有些诧异。商王子受历来就是执拗之人,又身份尊贵,自接大位以来便不曾服过软,可如今这话说出来,却分明是已经有了悔过之意。
可谁知梅伯却对商王难得的悔过之意视而不见,仍是怒道:“昏君,你辱及女娲娘娘,惹得娘娘不快,你便是死一千次,一万次都难赎其罪,便是全大商的子民都为你陪葬也是值得。”
此时,不及商王再开口,在一旁的武成王已是听不下去了,他上前呵斥道:“梅伯,大王与你好好说话,你怎的如此不识抬举,言语一再辱及大王?”
梅伯闻言斜眼看了武成王一眼,却并未说话,似是对他之言颇为不屑。
商王的好脾气此时也终于用尽,沉声道:“梅伯,朕只问你,宫中的梅树如何除尽?”
梅伯闻言狞笑道:“昏君,你休想!梅树乃是我本体所炼制,只要我不死,梅树永远不死。除非你现在像丧家之犬一般带着你的宫娥嫔妃躲到外面去,否则你就等着满后宫的人给你陪葬吧!”
这梅伯如此油盐不进,一旁的子干也怒道:“大王,既然如此,无需再与他多言,请立刻处斩梅伯。”
商王有些无奈地点头道:“准,拖出去吧,金瓜击顶。”
晁雷上前,将梅伯拖出了九间殿。众人只听得梅伯口中仍是咒骂不休。
商王叹道:“此人如此回护女娲,却也是忠心之人,只可惜效忠的却不是朕。”
黄雪上前安慰道:“大王莫要惋惜,有武成王、亚相大人、晁将军这许多大臣一心效忠大王,他们都是国家栋梁之人,您也不必在乎一个区区梅伯了。”
商王闻言,看了看黄雪,感受到了她的关切,心中一暖,点了点头。
众人扔在感慨梅伯的执拗,不多时,晁雷却忽然跑了进来,急声道:“禀告大王,梅伯受了金瓜击顶,毫发无伤,如今已击坏了两个金瓜。”
众人闻言,悚然一惊,都是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宫中那刀枪不入的梅树。
商王不待子干等人建言,便急道:“那便不必拘于金瓜击顶之刑,斩首、车裂、火焚、水浸均可,大商所有刑法,均可用于梅伯的身上,务必要取梅伯的性命,否则,王宫之危仍不得解,我等却都是白忙了。”
晁雷叩拜接旨,口称遵令,又退了出去。
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晁雷仍不见回来,商王已是渐渐心焦,心中已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又等了片刻,晁雷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禀告道:“大王,所有刑法都试过了,梅伯仍是毫发无伤。”
商王怒道:“所有刑法都伤不得这妖怪,这可如何是好?众位爱卿,且随朕去走一趟,看还有什么办法,切不可饶了这妖怪的性命。”说罢,便带着众人来到了午门之外。
午门之外,梅伯被困在一个铁笼中,身体仍被铁链束缚着,口中兀自在咒骂着商王。
这年头,观看行刑可是部分心理较为阴暗的人为数不多的娱乐项目,杀梅伯之事,自然也有不少百姓围观。众百姓看到朝廷用尽手段都杀不死梅伯,已是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商王携众人到来,自然有侍卫驱散了围观之人。看到梅伯果然是龙精虎猛,口中仍旧咒骂不休,商王皱眉道:“各位爱卿,这可如何是好?”
不等众人回话,梅伯已发现了商王的到来,破口大骂道:“昏君,你休想杀我,快快回你的王宫去等死吧!”
众人闻言,都是愤懑不已。武成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