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牌局,由策划者黄雪亲自掌控,那精准程度自然是妙到毫巅。
时间一过未时,姬昌好像忽然转了运,连连坐庄,不到一个时辰便将自己的二十万钱赢了回来,还略有盈余。子牙仍是赢着的,黄雪和子干却是输了不少。
姬昌此时终于松了口气,便道:“娘娘,二位大人,今日已是玩了许久,姬某也实在是颇为疲惫了,不如今日这便散了吧。”
黄雪闻言,顿时柳眉一竖,道:“姬伯父,您也是当世贤者,这般赢了就走,只怕是有负仁义之道吧。”
姬昌忙解释道:“娘娘,微臣不过是将上午输掉的钱财赢了回来,也算不得赢了啊?”
黄雪此时却是蛮不讲理地道:“您上午怎么输的,我一概不知,但如今却是我输了,不行,不许散。”
子干也道:“王爷,便是将上午和下午一起算,本相也是输的,王爷不能只管自己,不管别人吧?”
黄雪道:“这样吧,姬伯父,咱们再打四圈,四圈之后,不管输赢,便各自散去。如何?”
姬昌顿时心中为难,转头向子牙看去,却见他只是低头砌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样一来,现场明显又是二比一的局面,姬昌也只得接受了黄雪的提议。
麻将场上的规矩,赢家不能说散,这道理放在古代也一样有效。
接下来的时间,姬昌的好运气已经不再,只糊了两局小牌,剩下的就是一直输。直打到傍晚戌时,姬昌不但将二十万又输了回去,还又输了十多万,如此一来,他便整整输了快四十万钱了。
说好的四圈早就过了,不过众人都是不再提此事,姬昌连输带熬,眼中已尽是血丝,神情里也尽是疲惫之色。
黄雪看火候和时间都差不多了,便道:“三位大人,今日时候已是不早,三位也一定颇为劳累,不如便就此散去吧。”
姬昌嘟囔道:“微臣倒是不太累,不如再打上两圈?微臣现在可是输着的。”
黄雪笑道:“既然姬伯父不愿散,那便继续吧,不过肚中却是有些饿了,总要填饱肚子才是,正好午膳剩了不少,不如......”
姬昌闻言,顿时脸色一变,抢道:“娘娘,你这一说,微臣当真是有些累了,不如还是散了吧,微臣便不麻烦娘娘了,还是回府中用膳吧。”
黄雪掩口轻笑道:“好吧,您是大输家,您说了算。姬伯父,不如明日再来宫中鏖战一番如何?”
姬昌闻言,顿时有些犹疑,半天也不答话。
子牙在一旁适时道:“王爷,您可是输了四十万钱,这可都是西岐百姓的血汗钱,难道您不想赢回来了?”
姬昌闻言,顿时心中一动,半晌才点头道:“便如娘娘所愿,臣明早再来。”
当晚,姬昌回到府中,随意吃了几口东西,便再也熬不住了,直接倒在床上便昏睡了过去。只是,他睡觉的时间已是接近亥时了。
次日卯时,姬昌还睡得正香,子牙便已登门拜访。他也带来了商王和王后的旨意,他们已是在宫中等得急了。
姬昌无奈,只得拖着疲惫的身躯起了床,洗漱了一番,又吃了些东西,便与子牙一同赶到宫中。
今日的牌局,仍是商王组织的,宰相子干没有来,由承平王微子衍代替。
商王打了一会,便再次换上了黄雪,子牙下午也有事离开,换成了“正好”进宫来的安平王微子启。
这一天,姬昌大胜,赢回了二十多万钱,两天加起来,只输了十几万钱。
就此结束吗?当然是不可能的,好不容易看到了赢回本钱的希望,现在九头牛也拉不住姬昌了。
第三天,牌局继续,打牌的人则换成了黄雪、子牙、上大夫飞廉、还有武成王黄飞虎。
飞廉和黄飞虎都是武人,打牌也基本不太用脑子,黄雪自幼在村中看人打牌,算牌的套路早已精熟,这一天下来,倒是她一人大胜,姬昌的债务再次变成了三十万钱。
第四日,黄雪眼看火候已到,便也不再组织牌局,不过如今这麻将已是在朝中传开了,安平王、武成王和大夫杨任拉了姬昌去鏖战,不过他们打得小,是五百一注。
姬昌此时对麻将之道早已精熟,他也原本就精于算计,自然不会再输,一天下来,小胜两万。
黄雪只是暗中派人观察,看姬昌快要赢回了本钱,便请他进宫来血洗一番,当然,如今她已不敢再小看姬昌,每次还得拉了子干和子牙来做局。
如此过了近一个月,姬昌已成了忠实的雀友,渐渐对麻将也产生了依赖感,本钱虽然慢慢赢回来了,但他仍是乐此不疲,开始真正享受麻将本身的乐趣。
国粹的威力,当真不是吹的,越是研究越容易沉迷,尤其是对一个有钱有闲的老人来说......
更重要的是,随着他进宫打麻将的次数日益增多,对黄雪专门为他煮的那种极苦的药茶竟然也渐渐产生了依赖,竟然专门找人取了茶,每次打牌都会带着喝。
这样的日子对姬昌来说当然不错,不过唯一不满的就是,黄雪仍是每隔几日便请姬昌来吃火锅。
不去当然是不行的,商王亲封的大商社稷釜中煮出来的食物,对味道稍有不满便已是大不敬,不肯吃那就直接可以算作谋逆了。
日子长了,他对于辛辣的食物竟然也开始渐渐适应了,日常饮食中也会渐渐加入辣椒。
这些生活习惯的改变,自然使得他的睡眠时间和睡眠质量都有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