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多谢巡检,多谢赵兄。”施明叹息一声坐下,道:“这妇人诸般不是,但对家母倒十分孝敬,又操劳家务。是施某文不成武不就,至使家中贫困。此妇人平素虽然口中偶有怨言,但也多是口出无心。今日想必是心急老母饥饿了,故而失礼。唉,是施某有愧于他。”
“人有达时。施相公何需如此低沉。我看施相公举止不凡,为何不继续操持学业?如今朝廷,对士子十分优容。若能取得功名,上自可报效国家,下也可光耀门庭。”赵孟臣问道。
“哎。施某本也想继续学业,奈何家中清贫。为了一家老小生计,只得操持些经营。施某也不甚懂经营之遁,就想着文具书籍还算熟悉,哪知也甚不如意。也不怕巡检、赵员外笑话,再这样下去,一家老小早晚衣食无着。”施明叹道。
“施相公何必如此消沉。正所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岸花明又一春。车到山前必有路,有路必有…有…”陈远顺口劝慰,突然意识到什么,突地卡壳了。
差些将“丰田车”给突鲁出来。见众人盯着,陈远厚着脸皮,顿了顿,却转了话头,笑道:“呵呵,人一生怎么会全是坦途。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或是曲折的,未来可有万种之可能。谁就能富贵一辈子,谁就该穷困一辈子。施相公今日穷困,说不定哪天就富贵了呢。”
“嗯,巡检大人言之有理。”赵孟臣点头道,“如今世事动荡,说不定就是英豪群起之时。三分之时,蜀汉先主之前还不是个卖履之徒,后来成就大业。正所谓,王候将相宁有种乎。君子当自强不息。”
“好!赵员外之言,甚合陈某之意。陈某愿与诸君同勉。”陈远赞道。
“赵某一介商人,又年纪已长,就不怀那等奇人之志了。”赵孟臣笑笑,“如今,天下板荡,就看你们年轻人的啦。”
“赵员外过谦了。陈某还想向赵员外多多请教呢。”
“不敢,巡检大人心怀大志,赵某好生佩服。”
“陈某哪有什么大志,只是希冀能苟活于乱世而已。”陈远谦让道。
“呵呵,适才听闻巡检大人有意前往临安勤王,不知是否为实?”赵孟臣问道。
“施某身为大宋子民,君王有难,自应献赴难。”陈远点头道,“但可惜,乡人多是畏缩之辈,如今只招得四五十人,且训练未精,战具未齐,粮草未备。陈某纵有勤王之心,也只得徒呼奈何啊。赵员外能否助陈某一臂之力?”
“呵呵,巡检大人如此说。赵某若不答应,必为巡检大人所轻了。”赵孟臣笑道。
“赵员外能伸手相助,陈某感激不尽。”陈远拱手道。
“赵某多年飘泊在外,虽说有些产业,但家口甚多,粮草方面就无能为力了。我观巡检所领兵丁,虽行动有素,纪律严明,但还缺战阵经验。赵某身边倒有两兄弟,原是禁军出身,也曾经过些战阵,若巡检大人不嫌,可让他们到大人军中,帮着大人训练兵丁。”赵孟臣道。
“哈哈,陈某求不得。”陈远大喜。
“嗯。”赵孟臣点点头,回道叫道:“赵忠、赵勇,你们就随巡检去,为巡检训练士卒。”
“东主,我们一去,你身边….”两名黑衣大汉从赵员外身后出来,长些的那个为难道。
“先随巡检去吧,带两匹马去,以后一切尽听巡检吩咐。我就在永坪,哪会有什么事情。”赵孟臣摆摆手道。
“是。”两个抱拳答应一声,走到一旁去了。
“哈哈,有赵员外相助,陈某感激不尽。来,今日陈某以茶代酒,敬赵员外一杯。”陈远举起手中杯,笑道。
“些许小事,何足挂齿。”赵员举杯相和道。
一时宾主尽欢,言笑晏晏。众人正边喝着茶,边愉快地谈论着,突然,门口又闯进一个女子来。
这个女了约十二三岁,娇小身材,一身素衣,头上还戴着朵白花。径直跑到陈远身边。
呵呵,这是又要闹妖娥子啦。赵孟臣父女含笑不语。
“咦,二娘,有什么事吗?”陈远回道,问道。这女子正是陈远的妹妹。
“哥,你还是早些回去吧。施家人来了。”
“施家人来,让姨娘接待着就行了。我回去做什么。”陈远淡淡道。
“哥,那施家人是来要他们小姐贴子的。”二娘有些气恼道。
“什么破贴子,有什么关系,让姨娘找出来,给他们就是啦。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些事。”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怎么的。那施家人是要退婚!”二娘有些气恼道。
“呵呵,二娘啊。哥明白着呢。让姨娘给他就是啦。他们施家要婚,哥还求之不得呢。这盲婚哑嫁的,谁知道施家女长得怎么样,退了也好。”陈远笑道。
“且慢。”施明站了起来,道:“巡检大人切勿莽撞。这施家小姐容貌端庄,贤良淑德,是铅山有名的才女,巡检大人不可意气用事。”
“婚姻之事,讲求的是你情我愿,既然人家不情愿,陈某岂会做那种纠缠小人!”陈远笑了笑,道:“就这样办吧,妹子,你先回去。”
“哥,你还是尽快去吧。这施家人又打又骂,姨娘都被吓坏了。家里好些东西都被砸了,现在家里乱糟糟的。他们还把你的帖子撕了,用脚乱踩。”二娘气愤地道。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