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莞突然想起什么,“我大哥去巴黎开辟新的业务,是你给他牵线搭桥的对吗?”
“宝熙有我们公司一半的股份,我这么做是合情合理。”吃着煎蛋,眼睛都没抬一下。
“你暗地里培养我大哥,是不是我妈妈的意思?”迟莞聪明通透,很多道理很容易想明白。
顾历南放下手里的叉子,抬眸看她,不发一言。
“你不回答我也知道。”
“那你还问?”
男人故意凛着声,迟莞却笑了,桌子底下轻轻踹他皮鞋,“你这个人,就不爱说好听话。比如你刚刚说一句你把我哥当成自己人,岂不是能让我很开心么?”
“我什么时候让你不开心了?昨晚不开心,还是今早不开心?”
“……”
迟莞抿着唇剜他一眼,不想再跟他说话了。
看迟莞红了脸,顾历南便笑了,将她一只手捞过去抵在唇边,不依不挠的,“嗯?开心不开心?满意不满意?”
迟莞一张脸烫得就跟发烧了似的,“男人是不是都这样?”
薄唇贴着她的手背,“哪样?”
“外表清高,内里龌龊?”
“这么说你老公,小心遭天谴!”
也不逗她了,顾历南喝完牛奶起身去客厅拿外套,迟莞跟在他身后,“三明治还没有吃。”
“不吃了。”
“没胃口吗?”
迟莞走过去,双手扶在他腰侧仰头看他的脸,“是不是胃又不舒服了?”
上次住院经历过胃出血这种事,迟莞都有点怕了。
男人在她背上轻轻拍两下,“没有,最近挺好的。三明治拿到公司饿的时候吃行吧?”
迟莞点点头,“好。”
屋外响起鸣笛声,许征来了。
迟莞送他到门口,到底还是没有忍住抱怨,“周末也没时间陪我。”
“我尽量早点结束回来。”男人攥着她的手。
“中午我去我爸妈家吃饭,你要是忙完了就过去。”
站在缓步台上,男人已经送了迟莞的手,迟莞又反手把他握住了。
许征在车里,将屋门口温馨一幕看在眼里,笑着,转开了视线。
如今迟莞还是会因在外人面前和顾历南过分亲昵而害臊,但是如果是许征,她就不会。在迟莞眼中,许征不仅是顾历南的司机,还是除她之外,他最亲近最信任的人。
“记得吃三明治。”迟莞说。
“会的。”
顾历南瞧了瞧手里的塑料袋子,笑言,“见过哪个董事长加班从家里带三明治的?”
迟莞也忍不住莞尔,“以后要经常带。”
顾历南捧起她的脸,吻了她的额头,“进去吧。想我就给我发消息。”
迟莞点点头,跟他挥手。
直到车子驶离,迟莞才进了屋。
给母亲打电话,说中午要回去。
不仅母亲高兴,父亲也高兴,迟莞在电话里听到他们开怀的笑声。
爸妈都老了,想到这里,迟莞心头微酸。
迟莞在家里收拾了一番,出门打车回迟家。
家中新来了保姆代替珍珍,和阿玲每半个月轮一次班。
保姆叫小萍,比珍珍大两三岁,和迟莞同年。
迟莞有点想珍珍了,也不知道小丫头在那边习惯吗。
卫邵华感慨,“以前你总说珍珍是块学习的料,我听了你的,支持她自考,那孩子也没让我失望,要不是这样,我也不会有这样的念头要送她去学珠宝鉴定。”
迟莞点点头,“珍珍的确是个好孩子,很争气。”
“还有……”
卫邵华见四下无人,叹口气,低低的说道,“让珍珍离开,极大部分原因,还是因为你大哥。”
“大哥?”迟莞震惊,“跟我大哥有什么关系?”
“眼看珍珍长大了,出落得更美了,你大哥跟她走得太近……”
“我大哥宠她,还不是因为她来的时候年纪小。”
迟莞这么说,卫邵华摇头,“妈妈看准的事情,错不了。”
迟莞心头沉甸甸的,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
“阿睿三十一岁了,也该找个女朋友了,可他自己从来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我说过无数次要介绍他跟女孩子认识,他打从心里的抗拒。他既不是性向有问题,又不是身体有问题,这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又放不下的人。”
“这几年,除了珍珍,没人能进他房间打扫收拾,事无巨细,他只要珍珍一人。”
“在家中的时候,他看珍珍的眼神像极了看自己媳妇儿,送给珍珍那些东西,说什么地摊货不值钱。珍珍不识货,我能不识货?”
卫邵华皱着眉说了一大堆,还没说完,被迟莞打断,“您可能想太多了,我大哥他就拿珍珍当孩子。偶尔送她礼物也是正常的,还给我送呢,他……”
“要是普通礼物也就罢了,”
卫邵华摆摆手,“几个月前苏富比拍卖的维多利亚时期古董胸针,六百多万,你哥拍下来送给她了。”
“……”迟莞觉得脑仁儿疼。
“说得好听是正当的男女关系,说难听点,就是富家少爷对家里保姆图谋不轨!”
“妈!”
迟莞受不了这样的言辞,“那就算我哥喜欢珍珍,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我哥不是没结婚吗,珍珍也是个成年人了,相处这么多年两个人有了感情那不是正常的吗?”
卫邵华坚决不同意,“那不成!”
“为什么不成?你对珍珍带有偏见吗,就因为她是咱们家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