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都泛起了寒意,那种感觉直叫人打哆嗦。他瞪着我,除了愤怒外还有着一种难以理解的情绪,却终还是在片刻挣扎后又缓了下来,然后沉沉道:“是,我知道,七个月的时候,我逼着她去打得!”
轰隆一声,我听见了自己身体内有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我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忍着泪呢喃道:“为什么?”
他绷着脸,神情是涣散不堪的,良久还是重复了那句话,“不想要也不能生!”
泪水终是止不住哗啦啦地流了出来,我转过头不想让他看见,他却还是走过来狠狠地把我纳在怀里。
我发了疯地在他怀里踢打啃咬,他却怎么都不肯放手,最后“啪嗒!”一声,才恍然想到自己还打着点滴!
陈昊天慌忙把倒下的盐水瓶捡起,再回头看手上的针子也已经被扯了出来,白净的床单上染上了触目惊心的血迹,我的左手也一片狼藉。
他慌忙找来酒精棉花,拿着我的手对着针眼按了下去,我流着泪,倔强地甩着手,我说:“不要你碰,我不要你碰!”
手上的血在我的挣扎下流的更多,他急了,直接扯住我的胳膊对着我嚎了起来:“你他妈能不能别动了!”
这嚎还是有作用的,我一时当真是怔住了,那声音响得连我耳朵都震的发麻了。我呆呆地看着他一时思绪全无。
我瘫倒在他怀里,任由他给我擦着手上的血迹,手背处星星点点的疼痛不是很明显,却让我难受。
我伏在他背上,哑着声音问他,“陈昊天,你会这样对我吗?”那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喊他的名字,也是最严肃的一次,他的动作停了停然后伸手把我扶起来强迫我和他对视,他表情不好看,是那种又想哭又想笑的样子,他伸手轻轻地揉了揉我的头发,声音有些发紧,“馨馨,你难道还看不出我对你的感情吗!”说完又加了句,“不会,因为你和她不同!”
我笑,死命地笑,狠着心推开他的手,身子却摇摇欲坠起来,我咬着唇直视着他,痛苦从四肢百骸里蔓延出来,我嚷:“我哪里不同你告诉我,她至少还是你的情人,我呢?你告诉我呀,告诉我,我是你什么?我他妈什么都不是,只是拿了你30万来给你代孕的,你给我什么名分了?你说呀,我他妈连自己在你心里算什么都不知道!”
“你他妈都说些什么,你是我爱人,我的爱人,我爱你!”
一句我爱你,让我的眼泪一瞬间停了下来,是惊喜?还是惊吓?我都无从得知,却在看见他满目苍凉的那瞬间再也狠不起来了。
我痴痴地看着他,有些不可置信,抽着气,哽咽地问道:“你说说什么?”
“我他妈爱你!”
这是他第一次说爱我,也是彻底让我沦陷的那次,所有的痛苦,不堪,此刻看来都好像微不足道似得。
他伸手过来搂我,恨不得把我陷到他的肉里,他吻着我的头发,一遍又一遍的喊着我的名字,他说:“馨馨,相信我,不会的,也相信我,顾雪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还想继续去问,他却用吻堵住了我的嘴,即便心里还有着千丝万缕的疑惑,却被这一个吻给逼得无处遁形。
女人,到底是水做的,那么柔,那么轻易超控在手,可是他说他爱我,那么我还要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