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彩蹲下身子,拿了根树枝,像神探分析案情一般:“据我们今儿一上午的了解,昨天周世子是赴洛玉郡主的约。之后,因为家里下人来禀,说温玉堂在周府拜会,要见他一面,周世子便急匆匆离开茶楼,也就是他出来的时候,迎面碰到了一个乞丐,这个乞丐在相撞之间将一把匕首扎入他的胸口命脉,一击即中,当场毙命!”
随着她的讲叙,地上便出现了一连串的人物名字:洛玉郡主、周世子、撞人的乞丐、随侍小厮……
“随侍小厮恼怒地骂了乞丐一句,很快就发现周世子站在原地未动,浑身颤栗,瞧见了他胸口的匕首。”
温彩顿了一下,“然后,乞丐飞快消失在人群,这时候他又撞见了一个,是一个出来买针线的大娘,这位大娘住在城西,她吃惊地喊了声‘焦六,你这个冒失鬼,是不是又和人打架了?’”
温檀瞪大眼睛:“六姐是说杀周世子的凶手叫焦六?那我们马上报官,让大理寺拿人。”
温彩微徽凝眉,“焦六早就没了踪影,到哪里找去?”
“那我们怎么办?”
梁秋阳面露诧色,一上午的时间,温彩就打听到这么多的东西。
温彩歪着脑袋,“周世子死前说了一句话:‘他今天见我,是一早就算计好的?’”
几人自然不会认为,周世子口里的“他”不是指温青,定是指洛玉郡主。
因为周世子原就是赴洛玉郡主的约,两个人在茶楼一道吃了茶。
只是,洛阳郡主为什么要狠心杀死自己的未婚夫?
青莺满是惊容:“郡主的意思是,是……洛玉郡主买凶杀人?”
温彩看着地上一连串人名,在“焦六”的名字下又划拉了一下,“重点还在焦六身上,只有抓住了焦六,才能有所突破,现在我们也只是猜测。”
她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我担心周家人公报私仇对付大哥,我们分头行动。梁秋阳带着七弟去城西打听焦六,焦六在城西一带是出名的混混,认识他的人不少。
我去一趟雍王府,把我们了解到的情况告诉雍王。大哥的事,只有请雍王出面,才能保证此案的公正性。
我们了解的情况越多,对大哥便越有利。”
就算周家人知道温青不是凶手,也难保大皇子想杀温彩,借着这事来对付温青。
据温彩所知,大皇子可不是一个容易相处的人。
田家的覆灭,大皇子将这笔账可是记在她和顾家的头上。
分开后,温彩就到了雍王府。
慕容恒看着一身男装的温彩,不由得微微蹙眉,他就知道一旦温青出事,温彩绝对是坐不住的。
温彩也不待他问,便将自己了解的事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详述了一遍。
他听罢之后,面露惑色,斥退左右,方正色问道:“这是你今儿一上午了解到的情况,还是你梦里的答案?”
凶手是焦六,这点连大理寺都还没查到,温彩就知道了。如果说是温彩了解到的,慕容恒可不会信,温彩没道理比大理寺还厉害,而大理寺昨儿接到皇帝旨意,黄昏时就开始调查这件案子,派出的人手可不少,将周围的商铺都打听了一番。
凶手一身乞丐装,衣衫褴褛,脸上涂着厚厚锅底灰,怕是凶手的亲娘都辩不出他的模样,旁人又有谁会认得。大理寺认定: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谋杀案。而凶手更不是第一次杀人,一招毙命,可见是个惯犯。
温彩勾唇笑了一下,低声道:“在我梦里,也发生过这件案子。但卷入命案的不是我哥哥,而是谢三爷。其他的情况与
此一模一样……”温彩又说了梦里,洛玉郡主因为这事被夺郡主封号之事,再连贯起来,不难发现洛玉在这件案子的影子。
慕容恒道:“那个撞到焦六买针线的大娘呢?”
这才是让温彩为难的地方,“我只知道她住在城西,可城西那么大,要找她出来还真是不容易。她是唯一一个认出焦六的人,是此案的关键。”
慕容恒道:“你不需着急,我再派人细细查访,雁过留声,总会有痕迹。”
“阿恒,我担心周家人会公报私仇,大皇子对我已经动了杀机,如果他借着这件事对付我哥哥……”温彩不敢想下去。
“皇上那儿并没有完全偏向周家,否则不会只是免了你哥哥的官职,你哥哥现在还是二等镇远候,正二品的候爷,没有皇上的旨意,大理寺还不能拿他下狱。”
“小心些总是好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温彩哪里轻松得起来,感觉周家人现在就是一条疯狗,明明是不相干的人,也要咬上几口。
慕容恒暖声道:“还有我呢,我会让人盯着大理寺那边,要是周家人敢闹得太过分,我也不是吃素的。”
温彩道:“我让青莺这些日子陪着梁秋阳和七弟他们。”
她是订了亲的人,偶尔一次在街头抛头露面便罢,次数多了,若被人发现,到底要招人非议。
温彩在雍王府用了午膳,方带着青莺回了镇远候府。
每日,青莺陪着梁秋阳叔侄、温檀到城西寻找那个买针线的大娘,也打听一些关于焦六的情况。
就如温彩所猜的那样,周世子死的那天,焦六就没有回过家,就连他的祖母、弟弟也一并失踪了,据邻居所讲,早在焦六失踪前数日,焦家人就离开了。
“你问他们去哪儿了?哟,这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