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近来有些懒懒的:“先放回安然阁屋子里,待郡主回来后再处置。”
“是。”冬葵笑着,“这是郡主寄来的家书。奴婢告退!”
温彩要回来了!离开几月,仿佛过了许久。但江南的事,对于朝堂来说也掀起了一场风暴。
江南的美人入宫,立时就有各地官员纷纷上折,说怎能只在江南挑选美人,他们那儿也有美人无数,皇家不该厚此薄彼。
仿佛嫁入皇家便是光宗耀祖的事,在京的各地方籍官员连连上书,这才向皇帝争取到了机会,同意各地选美入宫,充盈后\宫。
梁家近来颇是风光,原因很简单,梁氏的弟弟梁秋阳在八月时得中京城一带的解元,梁家为此大摆了三天宴席。
梁秋阳放松了大半月,又回畅园去读书了。
梁氏特意给他在畅园租了一间屋子,又派了机警的小厮前去服侍。
晋陵先生陶浩然还在畅园住着,隔三岔五就导等人陆续前往,偶尔他们也在那里讲上一两堂课。
明春就是四年一度的大考之年,虽说还有几月,已经有各地的学子先后云集京城,柳树镇那边更是前所未有的热闹繁华,镇上的客栈爆满,连附近民居都被各地的学子租下。
名动天下的江南官商勾结案、官员贪墨案圆满结束,拿下了在江南只手遮天的田氏一族,又有共犯杜家等,学子们将这归功于他们编造的童谣,要不是这首童谣,皇帝不会知道江南的状况。
慕容恒一行抵达京城时,已是十月末,冬运河码头接人。二人见面,哈哈大笑。
温青道:“妹妹回来了?”
“我要吃京城菜,江南的调料不齐,厨娘都做不出好的来。”
举目望去,只见码头南北纵横交织的路上,络绎不绝的都是人,或搬货的,或送货的,比集市还要热闹几分,有轻衫贵气的公子,更有轻车挑担的小贩。
温彩移出船舱,只觉得样样都是那样的新奇,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正瞧得开心,忽听得前方传来一阵喧哗声,如潮水般不断波及过来,有人惊叫着跌倒在路边,有人的担子被掀翻在地,好端端的一条道上,忽地鸡飞狗跳,乌烟瘴气起来。
一个女子的厉喝声:“快闪开,闪开!”
几匹着秋狩衣裙的少女如离弦的箭冲刺了过来,跑在最前头的不是七公主华阳还有谁,手里扬着鞭儿,大声道:“哈哈……彩彩回来了,这几月快想死我了。听太子哥哥说,前些日子有田党余孽劫持你,我都快被吓死了。”
温青追问:“顺娘被田党余孽劫持什么时候的事?”
前几日收到的家书,温彩说的都是好事、喜事、趣事,从来报喜不报忧,说江南的海参、鲍鱼比京城要便宜,还说江南的布料比京城的花样还齐全等等,惹得梁氏写信给温彩,让她抽空帮家里的杂货铺子进一批海货,这件事温彩让双双去办了。
慕容恒笑,“都过去了,这不是平安无事么。”
“雍王,临离京时我不是交代你保护好她么……”
温彩不耐烦地翻了一个白眼,埋怨七公主道:“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十公主骑在后头的马背上,她的骑术远不及七公主,也是后来得了封号之后才有机会学习骑术,她笑了一下,甜甜地唤声“四哥”。
“彩彩,和我们骑马吧。听说你今儿回来,我和安安好不容易寻了藉口溜出宫来,我们到郊外骑马,哈哈……”
温彩垂眸看了一下自己的衣裙。
“磨蹭什么?你去还是不去?”
“去!去!当然要去了。”温彩提着裙子跑过来,七公主指向一名女侍卫,“把你的马给玉郡主。”
“是。”
跨上马背,只留一抹倩美的身影,绝尘而去。
郊外的林间地上,铺
满了厚厚的落叶,枝头光秃秃的,只有周围几棵碧绿的松柏依如从前。
温彩、七公主、十公主三人躺在地上,望着头顶的天空,周围是她们随行的侍卫。
十公主道:“那天太子哥哥说你在江南被田党余孽给劫持了,我们都吓了一跳。”
“我不是好好的么。”温彩细讲了那日的惊险。
七公主道:“你还真会骗,连四皇兄都被骗了。”
她省去了慕容恒哭的事,他是哥哥,应该在妹妹心目中树立高大、坚强的形象。
“我走了四个多月,京城发生了什么事?”
七公主懒懒地道:“十月,太子哥哥大婚了。”
“哦——”温彩懒懒地应声,这事天下皆知算不得什么大事。
七公主恼道:“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喜不喜欢两个嫂嫂?”
温彩笑:“你喜欢两个新嫂嫂吗?”
“不喜欢!不喜欢!”七公主叫嚷着,“谢良娣镇日里病歪歪的,偏太子哥哥喜欢得紧,快护成眼珠子;郑良娣整日扮着贤良淑德,连个笑脸都没有,活像别人欠了她几百万两银子。”
温彩虽猜到,忆起她与谢纤尘有过一面之缘,她怎么也不像病弱模样啊。“谢良娣怎就突地病了?”
“她在毓秀宫中毒,太医虽然替她解了毒,却从此就一副病歪歪的样子。我问过洛玉,洛玉虽然爱逞口舌之快,根本没害她,可那天又只洛玉进过她的房间。宫里所有人,包括我母后认定给谢良娣中毒的人洛玉。也因这原因,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