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宜人哪里有多少钱,自己的那份月例都填补给了徐兰芝,可徐兰芝还是不够花销。
这段时日下来,徐宜人身边就没攒下银钱。
徐氏原是有的,只是温青一恼之下收了她的理家之权,她手头的银钱怕还不如麻嬷嬷手里的多。
“她能与温六比?温六会打理店铺,会挣来钱,人家阔绰,前头花了,后头又有进账,便说那缝衣机,那是寻常人能捣鼓出来的?三妹不与人比能干,倒与人比阔绰,简直是笑死人了。你把三妹也宠得太不成样子,就因她有个什么‘马上舞’的雅名,就以为她能傍富贵门第,我离开候府时叫你把她管紧些,这京城的大户人家规矩重,你偏不听……”
徐兰香将徐宜人抱怨了一番。
徐宜人生着闷气,指望徐兰香明儿能帮上大忙,自不敢说她,生怕惹恼了徐兰香明儿的事她甩手不管。
徐兰香问:“那你手头还有多少银子,不会一点都没有了吧?”
徐宜人道:“有是有的,不过只得二三百两银子。”
若在边疆这笔钱算是不少的,可这是在京城,但只要计划着使,也够使一阵子。
徐兰香想着这些糟心事,越发心烦,“卫成说,大姐借了大表哥一万两银子,洪家打理的田庄也是大姐置的吧?”
“你大姐出来的时候,原想带些值钱的东西,可又怕寒了你大姐夫的心,就带着了常换洗的,旁的什么……都没敢多带。”
徐兰香心下一个警醒,突地觉得哪里不对,“这是不是麻嬷嬷的主意?”
徐宜人点头。
卫成惊呼一声“坏事了!”
麻嬷嬷能出这主意,定是忠心自个的主子与徐氏生了二心。
徐氏出来连值钱东西都没带,这不是分明地“扫地出门、净身出户”。
徐氏原没有什么嫁妆,又是犯过被休,就算有,夫家也不一定给。何况原没有,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徐兰香还想进一步证实:“大姐让她回去打听消息,你看她是真打听了,还是在敷衍?”
“我听见她与你大姐说的事,多是几日前发生的,总对近几日的不大清楚,有些事我倒比麻嬷嬷知道得多些。”徐宜人不敢说实话,生怕徐氏知道了在月子里忧心哭闹反伤了身子。
麻嬷嬷敷衍,一是不愿尽心,二是避重就轻。
“她怎么知道大姐早前与大表哥有婚约的事?”
“是兰芝与你大姐吵架说漏了嘴儿……”
这哪里是来服侍的,怕是温家人恼了她们,故意安排过来监视的,麻嬷嬷得了这些早前不知道的隐私,还不得回去献宝一样讨好她的主子。
温青怎会知道那么多事,定是麻嬷嬷打听清楚说出去的,温青这才死了心,说不会给徐氏机会的话。
这哪是给人机会悔过,分明越挖知道的隐私越多,也就越失望,这温青哪里会再回头。
卫成道:“兰香,有些话我原不该说的,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再无回旋余地,且给彼此留些颜面,温候爷对我们家是有恩的,我们不能干恩将仇报的事,说起来是徐家失理在先。”
徐兰香只觉事情远不如想像那般,“明儿不别求让他宽恕大姐的话,好歹把温候爷许诺的东西拿到手。娘,你们母女三个还得过日子的,大不了,将三妹那份嫁妆再分大姐一半,有了一百亩良田,大姐找个庄稼汉子还是成的。我瞧以温候爷的性子,不会休了大姐又要她守一辈子的人。”
她们原是北疆生活,见多了生死,那边寡\妇没了丈夫是可以再嫁的,嫁了几回的更是多不胜数,温青在那边生活过,自不是那种迂腐之人,相反的对这种事更能看得开。
徐宜人恼了,厉声道:“你刚才可是说要帮你大姐回候府的?”
“娘,你自个想想,你觉得现在还可能吗?皇后下懿旨休妻,温候爷会留她么?我可是为你们好,有二百亩良田就不错了。”
二百亩也是一笔家业,往后寻个山野汉子嫁了,虽不能大富大贵,但一辈子也不会缺衣少食。
早前徐氏与温青的出身原就不匹配,本就是徐氏高嫁了温青。
徐兰香怎会不知京城人的习俗,那可最是讲规矩、门第的。
“那……那你舅舅一家子可怎么过?”
“我们走的时候,便说来京城,谁让他们一家跟来的,他们的十二亩良田又没卖掉,让他们回北疆。”/p
“他们打理着五百亩良田庄子呢,哪里舍得回去,家里头又买了下人服侍,过着老爷、太太的快活日子。”
徐宜人在离开北疆时,就知道温青有一笔不俗的家业,她要过好日子了,不舍得娘家兄弟,这才在言语间流露出来了,否则谁愿意背景离乡的。
徐兰香气得一脸铁青,“温候爷养你们便罢,凭甚养洪家人,你们……真是做得太过分了。将心比心,人家对你们仁至义尽,是你们做得太过。大表哥早前与大姐又是那种关系,你让人家心里怎么想?”
徐宜人咬了咬唇,“我一定要兰贞再回候府,做不了嫡妻,也要做平妻,我才不会让她做侍妾。”一扭头,她气哼哼地走了。
这麻嬷嬷确实有问题!不能再留她了,如果麻嬷嬷在,肯定不许她们明儿回镇远候府闹。
第174章大闹满月宴
徐宜人一路人琢磨着明儿如何大闹一场,人已经近了徐宅。
她进了院门,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