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帝晃了晃脑袋,一袭红衣绣着彼岸花从天而降,他抓着那衣服,一路过去,隔着白纱,得见佳人正缓缓洗着身子。
“花辞树……花辞树……”苍帝胡乱喊着,空气中仿佛有催情的香味一般,一贯沉着的他此刻饿虎扑食一般,从背后将人抱住,便开始了。
白纱下,苍帝抬脚入了浴桶,与佳人厮混在一起,沉醉着。
忽的,一道白光划破长空,一人以极快的瞬移之术举刀袭来,苍帝感觉到杀气却已经来不及看清。
朦胧的白纱后,忘川剑狠命的砍过来,苍帝的脑袋顿时被斩下,血溅当场。
“啊——”
尖叫声敲响了午夜的时刻,长林宫外,朝辞暮的大军已经攻入。
林薄雾将苍帝的脑袋打包好,免不得又是一阵恶心,她迅速出了内殿,往城门处去。
城门处也正在激烈的交战中,一片混乱。
林薄雾身穿黑衣,拿着苍帝的军令来到城门口,高举长弓,将打包着苍帝脑袋的黑布袋子射过去,落到人群中。
朝辞暮还在交战,便忽然听得一声:“退!”
长林宫的军队都停下来,步步后退。此时,朝辞暮也终于看清了火把下站着林薄雾。
“薄雾!”朝辞暮朝他喊了喊。
林薄雾拉满一道弓对准了他,大声吼道:“朝辞暮!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趁乱杀了苍帝!你若强攻,今日我们长林宫不惜与你同归于尽!”
此言一出,人心惶惶。
“苍帝?苍帝死了?不可能!”
“朝辞暮!我看见你斩下苍帝首级装进黑色布袋里了!就在人群中!你还敢狡辩!”
林薄雾又喊着。
这时,有人慌张的高举着苍帝的人头,那双鹰眼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面容扭曲。
“真是苍帝!魔尊!苍帝死了!死了!哈哈!”
朝辞暮顿时什么都明白了,定然是林薄雾杀了苍帝,要栽赃给他!
“朝辞暮!你若还不退去,我便不客气了!”林薄雾语气薄凉,狠厉。
朝辞暮不言不语,只是目光里满是怒气,片刻后,他终是忍不住朝林薄雾喊道:“花辞树!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林薄雾狠狠皱眉,随后下令:“弓箭手!放箭!”
她率先放了一箭,朝辞暮不闪不躲,这一箭,正中他头顶的发髻,于是,满头青丝散落,有了几分狼狈姿态。
无数弓箭带着火,朝他们袭来,朝辞暮看着城墙上的林薄雾又搭上一支箭,嘶吼着:“朝辞暮!退!不要逼我与你同归于尽!”
朝辞暮从她的声音里听到了乞求,那一脸的怒气全部化作难过,随后,他盯着城墙上的林薄雾看了一眼,举剑号令:“退!”
林薄雾趁机又喊道:“放箭!击退敌军!”
于是更大的火势将他们阻隔,朝辞暮终于再也看不清林薄雾的容颜,不知此时站在城墙上的她,表情是喜是悲。
朝辞暮终于下令:“撤!”
林薄雾知道,朝辞暮终究还是让步了,大军撤了,林薄雾便急匆匆去了深宫,处理那一批重臣。
她威逼利诱,将事先准备好的说辞都给他们说了一遍,又幻化出忘川剑来,斩杀了几个不臣者,打着魔帝域无疆的旗号,迅速成了新任魔尊,可她未曾改过称号,依旧是苍帝。
话分两头,福泽宫。
天明时分,有人加急送来一份报纸,还有一份和离书。露华浓刚睡醒,便看到报纸上写着:
朝辞暮夜袭长林宫,斩杀苍帝;花辞树击退敌军,自立为王又休妻!
露华浓愣了愣,满脸不可思议:“朝辞暮……林薄雾……”
她急忙打开信封,只见里面躺着和离书一份,写着:愿娘子相离之后,重梳蝉鬓,美扫峨眉,巧逞窈窕之姿,选聘如意郎君。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露华浓身子一软,险些晕倒,振作后来人又道:“如今花谋士已成新任魔尊,封号苍帝,我奉命前来将苍帝心爱的顾君安带回去。露大人,请将顾君安交给我吧。”
露华浓狠狠皱眉头,看着来人的确是苍帝身边的随从,便知此时必然是真。
“我要见她!带我去见花辞树!”露华浓低吼。
“苍帝有言在先,此生若不得宣召,露大人不得再入长林宫。她与你夫妻情分,已然尽了。”
露华浓觉得头疼,旋即她带上报纸和和离书,匆忙去了幽冥宫。
幽冥宫。
露华浓来时,朝辞暮也锁着眉宇,地上一片狼藉,都是摔碎的东西。
朝辞暮见到露华浓时,第一句便是:“你来做什么?”
露华浓将报纸递给他,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朝辞暮光是看着标题就来气了,怒目而视:“我也想知道怎么回事!前夜她来时,还跪着求我,说是自己盘算失误,常亭雅阵前倒戈。要我昨夜务必拿下长林宫军营守卫,与她里应外合,诛杀苍帝!可我到了城门口,她却倒打一耙!”
朝辞暮说到这里已然气愤不已,披头散发的似乎又提醒他一件事来,于是他又扯着头发吼道:“看到没!她亲手放箭射下了我的束冠,此刻还躺在她长林宫城门外呢!我就这么……像个傻子一样被她戏耍于股掌之间!”
露华浓见他这样生气,自然知道自己也上当了,想来,林薄雾与她一路走来,许多事都让人费解,必然是为了今日的谋划做准备的。
露华浓身子有些沉,一下支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