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说什么了?”水无垢也好奇,墨之林素来觉得他蠢笨,言辞犀利,能在顾夕墨面前说什么好话,让顾夕墨对他另眼相看?
顾夕墨笑了笑道:“他说你是个心善又稳重之人,胸中有浩然正气,又喜助人为乐。”
水无垢闻言仿佛吃了毒药一般,面部扭曲,不可思议,试探着问道:“他嘴里能把我说得这么好?”
“难道他说错了?”顾夕墨语气里也带着几分疑惑,难道自己看错了人?
水无垢撇撇嘴,眼神瞥向一边,说道:“他眼里的我,应该是个顽固不化,又极其小气的一个人才对。他素来骂我蠢笨,不知变通,犹如朽木不可雕也。若非得了这命格,早被人糟践无数次了。”
说到这里水无垢也是一脸的无奈,墨之林最是瞧不起他这套行事作风的,有些妇人之仁。
一旁的顾夕墨见他神态放松,又试探着问:“哦?他怎么会这么说你?可否说个你们之间的趣事来听听?”
水无垢立刻将最经典的拌嘴案例说了出来,只听得他眉飞色舞,一脸愤慨的说着。
“就拿我做司命星君这事儿来说吧,你说,我身为司命,除了奉天意行事之外,也该有自己的情绪吧?在写判词时,我手头或松或紧,那都是我的个人意愿。即便下笔重了点遭到些许反噬,那我也乐意啊。”
“可他倒好,不是骂我蠢笨就是骂我多管闲事。”
说到这里水无垢也没多说,自己下笔或轻或重,其实都是失职。对此,他自然不会多说半个字。
顾夕墨听他如此说,便确信了从别处听到关于水无垢为人的一些言辞。大抵,水无垢不是个坏人。
顾夕墨思来想去,还是决意将心头大事托付给水无垢,可也不能全对水无垢说了,以免墨之林知道了,又免不了来痛骂一顿。
水无垢见顾夕墨不吭声,以为自己说错话了,便住了嘴,观察着顾夕墨那沉稳不变的脸色。
顾夕墨回过神来,便又开始笑,这一个笑吓得水无垢心头又是凉凉。他也不断想着,难道这两个人真是亲兄弟?
“莫不是顾夕墨诈我的?”水无垢眉头一皱,又想着:“不行,不能上当,我还是装糊涂比较好,回头再问问墨之林便知真假。”
顾夕墨思量再三后,对他一笑,说道:“我那胞弟性子不太好,也亏得你多包容了。日后,还望神君日后帮我留心着他,以免他犯下什么大错来。”
水无垢听他这话说得十分严重,心头也倍感沉重。按理说,依着墨之林那性子,的确是个不怕惹事的。可他心思何其缜密,顾夕墨该担心墨之林不要坑害别人才对吧!
水无垢带着笑又连忙应声道:“是,日后我必然尽心尽力留意着他。”
一瞬间气氛又尴尬起来,水无垢本与他无什么话可谈,因而顾夕墨不再发问时,水无垢就无言以对了。
水无垢如坐针毡,傻笑着好几回,不住的摩挲着那双腿,眼睛不时的四处瞄。
顾夕墨不敢肯定眼前的人一定向着墨之林,倘若忽然生了变故,顾夕墨心头的秘密便再也藏不住了。
“诶,罢了,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顾夕墨这么想着。
随后,他又笑脸盈盈问道:“无垢,听闻墨云问你要了些仙丹,我这里还有些,左右放在我这里也是无用,我便都送你吧。”
水无垢闻言立马来了精神,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接,可那眼神里的期待已经暴露了心态。
于是顾夕墨立刻起身去立柜上拿出一个木匣子,满满当当都是各类仙丹,看得水无垢眼花缭乱。
顾夕墨又说道:“他要这些仙丹必然是为了修炼所用,平日里我给他他又不肯收,脸皮最薄了。”
“神尊放心!这些仙丹我必然都给他送去,往后再有什么好东西不便给他的,我也一并给你转交给他。”水无垢笑得合不拢嘴,那些仙丹都是名贵的,看来墨之林的确是顾夕墨的幼弟无疑了!
“不是转交。”顾夕墨笑着给他使了个眼神。
水无垢会意,立马改口:“是是是,不是转交,是赠与我。如此,便多谢神尊好意了!”
“无妨,我们也算朋友一场了,往后,神君可常来我这墨祭殿坐坐。”顾夕墨又是一脸笑意。
“不了不了,我若常来,旁人必然说我攀龙附凤,免不得又是流言蜚语满天飞。”水无垢推拒着。
顾夕墨咳嗽了两声,而后又笑了笑,说了句:“无妨,神君莫须有的事,不必担心。你只管来,有什么闲言碎语自有我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