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天赐速度极快,到了‘阴’阳境这等层次,对于天地之力的借用更上一层楼,行走之间颇有些缩地成寸的意味,整个道宫虽有数十里方圆,但也只是短短十数息,便跨越了大半。
半空中出现了一层水幕一般的阻隔,尤天赐正准备念动口诀的时候,那水幕却是自己开了一个口子,刚好是够两人通过。
“看来道尊已经知晓了魂崖上所发生的事情了。”
尤天赐先是一愣,随后了然的笑道。
“道尊知道了?”
姜夜一惊。
“这是阻隔内‘门’和外‘门’的阵界,与道尊的魂念相连,如果没有通行口诀,谁也无法擅自出入,似这般不需要口诀便是打开阵界,唯有道尊能做到。”
尤天赐指着眼前的水幕,解释道。
“原来如此。”
姜夜扫了一眼眼前这连绵无尽的水幕,心中略微有些震撼,将魂念附着于如此庞大的阵法上,自身的修为,又该是何等的恐怖?
其实在大衍王朝,无论是几星道宫,每一家道宫的道尊地位都尊崇无比,见到寻常州牧也无须行礼,因而能坐到这个位置上的,一般也都是能威震一方的强者。
两人穿过了水幕阵法,姜夜顿时感觉‘精’神一振,迎面而来的空气之中,灵气之浓郁,远超惊云内山的任何地方。
俯视下方,是宽阔雄厚的殿宇,但其中气氛却不似外‘门’那般浮躁,一眼看去,清幽肃然,伴随着暮鼓晨钟,琴瑟钟鸣,天空中有仙鹤飞行,大地上有白虎奔走,整个景象恍若仙境。
“这才是真正的武学圣地吧?”
姜夜忍不住赞叹道。
“没错,这里正是惊云道宫的内‘门’,与世隔绝,三百内‘门’弟子都是苦心进修,与外‘门’完全是天地之别。”
尤天赐点点头,复又有些叹息,“其实在数百年前,外‘门’也是这般景象,而内‘门’更是浩大,足有三千弟子,可惜时过境迁,唉,不提也罢,我们走吧,道尊多半已经在等候了)”
姜夜有些疑‘惑’,看来传说惊云道宫曾经达到了七星等阶并不假,只是不知道因何原因堕落至此,但见尤天赐并没有多作解释的‘欲’望,姜夜也只得生生将疑问憋回腹中。
整个内‘门’是禁止弟子御空,但尤天赐自然不在此等限制,带着姜夜在高空掠过,倒也没有惊动任何人。
姜夜一路上打量着内‘门’的种种,越加有些向往,难怪进入道宫这么长时间,再也没有见过当初的冷姓少‘女’等人,有此等修行圣地,谁还会关心外界的纷扰?
又是约莫十息过后,尤天赐终于带着姜夜降落,两人落进了一古‘色’古香的庭院之中,正有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人独自下棋。
中年人相貌平平,但身上却有一种难言的气质,就仿佛是一位遗世而独立的隐居仙人。
“道尊,他是阵图院的弟子鲁迟,魂崖上发生之事想必道尊已经知道了,还请道尊评判。”
尤天赐恭敬行礼后退到了一旁,眉眼低垂,等待着道尊的发落。
那中年人没有看向姜夜,目光依旧紧紧盯着棋盘,似在思索下一步棋。
啪嗒!
棋子落下,掷地有声。
“你是谁?”
也就在同一时间,中年人淡淡问道。
尤天赐有些疑‘惑’的抬头,他刚刚已经介绍过这鲁迟的身份,为何道尊还要这样发问?
姜夜更是一惊,不知道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兀自硬着头皮道,“弟子鲁迟,来自边城的一个三流家族……”
“呵呵。”不等姜夜说完,中年人已经是淡笑着打断了他,第一次抬起头,直视着姜夜,“你身上并无星脉,如何可能成为阵匠?你说你来自边城,但以青州流转的修炼功法,周身的灵气‘波’动,应当是似婴儿呼吸一般微妙,但你周身的灵气却是透着一股蛮横之意。另外,你明显是动用了一点易容术,虽然痕迹很轻微,但做了就是做了,大丈夫光明磊落,有何不可告人?”
“鲁迟,你可莫要说谎,道尊大人可是早就成就阵王的强者,你在他面前根本无所遁形!”
一般尤天赐也是喝道。
姜夜身躯一震,心中有些苦笑,原来这道尊本身就是一个阵法大能,难怪能看穿自己并不身怀星脉。
吐出一口浊气,姜夜手掌在脸上一挥,抹去了那丁点的易容痕迹,恢复了本来面目,同时对着两人行礼道,“道尊大人,尤掌‘门’,晚辈姜夜,来自天星域,冒充鲁迟身份也是‘逼’不得已,还望两位前辈见谅。”
“天星域?”
宁和‘玉’一怔,放下手中的棋子,诧异道,“那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对啊,若是天星域的武者,应该要参加洪州等九州道宫的大选才对,你怎么可能跑到青州来?”
尤天赐也是一脸怀疑。
姜夜在来路上早就寻思了已久,此刻闻言,不由拱手道,“两位前辈且听弟子细细道来。”
当下,姜夜从自己进入凌阳武院开始讲起,如何在武院中崛起,又如何在大选上与众多尊者闹了矛盾,甚至连与天星九族以及秦无法之间的恩怨都讲得清清楚楚,当然,姜夜所说七分真三分假,一涉及到战天九图等核心秘密,他便是一语带过或是换一个说法。
“……因此,在侥幸来到青州后,弟子才是处处小心,生怕遭到仇敌追杀,乃至变换身份进入惊云道宫,只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