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绣针没言语,径直取出一铜镜立在少女眼前。
“啊”的一声惊叫,看到了面黄肌瘦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己。苏清漪当即服软:”我先吃点东西,然后小休息一会。“
女为悦己者容,马尾辫少女同样有此心思。打败她的不是困和饿,而是失去光泽的肌肤。
第十八天,苏清漪心乱如麻。再也听不进入任何劝说,死活要进山洞里面陪着刑真。
气得华长老差点狠下心,一巴掌拍晕马尾辫少女来个眼不见心为净。
就在苏清漪偷摸临近洞口时,一阵涟漪荡漾后,负剑少年缓缓走出。眸子越发的深邃,周身有灵气随着少年走动而流动。
普普通通的相貌,却是给人一种过目不忘。无论是眼神的坚毅,还是傻笑的和煦。就连舒展眉头后的放松,也是世间的独一无二仅此一家。
刑真突然后退两步,吓的飞扑而来的苏清漪立即止步,威胁道:“不准进去了,在进去我就回北凉告状。”
刑真伸出一手阻止在前:“男女有别,不许过分。”
然后深深作揖,谢过在场帮忙的每一位。最后才对苏清漪说:“我已是神修二境神悟境,可以感知到天地间的灵气。山洞那种鬼地方,傻子才无缘无故往里跑呢。”
“要去,你自己进去吧。”
苏清漪飞扑:“不才是傻子。”
这一日,一负剑少年和一马尾辫少女驻足皇宫外良久。少女指着一商贩说:“就是他,大奸商一个。每次进皇宫之前,都会给素菜洒一些水。”
马尾辫少女指着一条小溪说:“这条河流流向西方,但是最终汇入的是南海。刑真哥途径南滨城进入的南海,就有这条小溪的一份子。”
马尾辫少女指着卖肉的屠夫说:“他他他,比卖素菜的还要奸商。猪肉注水后难吃死了,祸害粮食应该天打雷劈。”
又是一日,山头上马尾辫少女和负剑少年并肩相坐。少女脑袋靠在少年的肩膀,看着缓缓升起的通红太阳。
少女说:“刑真哥陪我看完日出在看日落。”
少年一并答应少女的所有请求,俩人真就在这山头整整坐了一日,反方向看到了太阳落下。
“刑真哥,你会想我吗?”
“你是我妹妹,当然想了。”
“哦”
聚散离别终有时,小红化出本体一人多高。知道有好友将骑乘自己,很懂事得收起了所有的火焰。
刑真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内甲,简而言之:“一件是我的,一件是蒲大哥的。清漪穿一件以作护身,剩下一家带回北凉。”
记起一事继续说:“这些大蟒的遗蜕你也收着,内甲坏了可以用它修复。”
见苏清漪有心拒绝,刑真正色摆出一副大哥的威严:”给你的就收下,不许推辞,否则小心我……“
话说的着实没有威慑力,到一半时被苏清漪打断。不甘示弱道:“否则怎么样?难道还敢打我不成?”
这俩人心有灵犀,都是不容对方把话说完,苏清漪语毕后,马尾辫也被揉搓的乱做一团。
苏清漪鼓起腮帮子欲做势前扑,准备分别之际来一场生死大战。
突然小脑袋瓜被按住,身后传来杜绣针的教训:“女孩子要矜持一些,还没出学院张牙舞爪成何体统?”
苏清漪悻悻然转身,小声道:“师傅好,不是说不送了吗?您怎么还是来了?“
杜绣针撇了一眼两幅内甲,缓缓道:“刑真的一片心意,给你就收下吧。何况两幅内甲对他俩的用处不大了,穿在更适合的人身上才会物尽其用。”
然后才回答道:“我不是来送你的,是和你一起同行去北凉。”
苏清漪樱桃小口张成o型,满脸的不可置信。声音打颤:“师傅,我能照顾好自己,您就不用跟着了。”
杜绣针没好气骂道:“臭不要脸,我夫君死于大卢王朝之手,学院本着不干涉世俗的宗旨,不允许导师加入彩鸾国朝廷。听说北荒和大卢有些过节,我去那边学院总该管不着了。”
话说的风轻云淡,可是在场众人眼里。任谁都看得出,苏清漪新拜的师傅,更多的是甘心做一位护道人,保护马尾辫少女的一路安全。
这里面,怕是少不了彩鸾学院的背后运作。远些地方就不是干涉世俗了吗?无非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罢了。
除非是杜绣针脱离彩鸾学院,显然没有这样的迹象。一切的一切,人情在不违背原则的前提,大于规矩。
不舍中,一大一小骑上鸟背。展翅高飞与大日同框,身形越来越小。嘹亮的鸟儿鸣叫,在远处回荡。
一对北上,一行人南下,背道而驰截然相反的路程。同出青阳镇,不得路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