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艺一班还是那般暮气沉沉的状态,即便前任班长彭世强有心管教也无力回天,他的威信在被革职之后,渐渐消散,被班上其他两大势力所瓜分,一个是陈曦派,一个是徐蕾派,还有就是些闲散人员了,不归任何一派,我行我素。
王东生扫了眼在座同学,发现黄凯琪又翘课了,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多学点知识充实自己不好麽,非得翘课捣鼓些没用的玩意。
算了,她的事回家再算账,当下面临的是另一个问题,也不多废话,一进教室就陈述起和大家打赌的事,说着拿出一张a4纸,贴在黑板上供大家观看鉴赏,他虽然不知道宋羽明到底有多大名气,但是从学生们瞬间‘回光返照’的态势上,不难看出,她确实深受欢迎,作为照片男主,他也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徐蕾摸着下巴,冷笑说:“真相只有一个,这是假的,摄影机的位置不可能在船头,不然,摄影师岂不是跌进水里去了。”张小庆听了连连点头。
陈曦指着画中一处说:“还有一个很明显的逻辑错误,岸上卖椰菜的阿姨穿着棕色大衣,明显是冬季,而你们却穿着t恤。”
张小庆听了再次点头,脸带揶揄之色看着王东生,就像古装剧的花花公子调戏良家妇女时的表情。
王东生漠视,看一眼照片果真如此,之前因为心切没注意细节,现在想来,实在大意了,这帮学生真不好糊弄,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怎么会是假的,事实上,拍完这张照片,摄影师确实掉水里了,岸上的阿姨穿的不是大衣,是雨衣,天空下着朦胧细雨,只是图片不清晰,看不出雨的轨迹罢了。”
徐蕾环抱双臂,矮了一个个头的她,抬头说:“还在狡辩,既然你和宋羽明相识,那就打个电话确认下吧?怎么,不敢了,还是说压根就没有呢?”
“当然不是,只是羽明她,很忙,不是要忙巡回演唱会嘛……”
陈曦插嘴:“又发现一个错误,所有人都叫她‘小宋’,只有她爸妈才会叫她‘羽明’。”
“这……我,哎,被你们发现了。”王东生被逼问得哑口无言,只好继续扯:“其实,她是我失散多年的亲妹妹。”
王东生的圆谎技术真不咋滴,全班没人相信,反而爆出了哄堂大笑,只当他是在说笑话,拍案叫绝,捧腹大笑,徐蕾说:“王二愣子,你可乐死老娘了,有你这么耍宝的麽。”
张小庆觉得一点都不好笑,拍着王东生胸脯,说:“你怎么不说我是你亲妹妹嘞,老子哪点比宋羽明差了?”
经过一番闹剧,教室变得生机勃勃,热闹欢腾,只是苦了王东生,被学生冷嘲热讽了半节课,他还兀自说:“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信了。”因为这句话,又被讽笑半节课,而且,同学们总结出了一个规律,但凡王东生扯皮侃大山,为了圆谎,都会说上一句‘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信了。’以此增加可信度,后来,这句话,竟成了他们与人扯谎吹牛时,必须要加上的后缀。
钟慧美三缄其口,坐在座位看着老师不断与人解释而露出的神态,时而抱憾,时而鄙夷,当然,也会有解释不通时的窘态,她看得有些入神,最后噗嗤一笑,原来老师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活脱脱地一个长不大的孩童,老师,不管别人信不信你,反正我信你。
打铃下课,这节师生交流并没有什么实质进展,王东生坐公交回家,下了车后,打电话给情报局的私盐小兄弟寻问案件进展。
“三山五岳。”“四海为家。”
每次都得对了口令,对方才会说实情,王东生感觉私盐似乎在针对他,说话没大没小,好不尊重:“案子怎么样了?兄弟们的情况呢?”
“我长话短说,案件还在调查当中,不过检察院已经提起公诉,明天会就此案开庭审理,杨哥、日小东、廖金发、杨昊、郭景源伤势较轻,没有什么大碍,李强半张脸被赖勇打烂了,陈善义轻微骨折,侯林、陈小兵、齐威、周政等其他六人,都被打得很惨。”
“妈的。”听到弟兄们的惨讯,王东生怒不可遏,胸膛有一股戾气在乱窜,他早该料到会如此,当初如果选择驳回杨城的计划,现在也不会如此,只是苦了这帮忠心耿耿的兄弟。
……
王东生不假思索:“这是计。”
杨城点头:“没错,这是个计……”
“如何能破?”
“咱们应战,来个将计就计。在关乎道上声誉的情况下,天涯帮不会选择自己埋伏兵力,这样是破坏了规矩,所以,他会出动条子,借打黑之名,来个瓮中捉鳖,把我们双方都羁押入狱,一旦被警方缉拿,想出去,除非动用关系,相对于我们这支新秀而言,无疑是断了后路,因为我们在警局方面的关系没有他们硬,这是以己之长攻敌之短……”
廖金发插嘴:“那为什么我们还要入套?不去不行麽,或者用其他计谋或者正面出击跟他们一较高下。”
杨城说:“第一,我们别无选择,拒绝应战,在声势上就输了一截,会导致士气衰弱,第二,他们为了下套,一定会带上堂主以上级别的成员,以示重视,这些都是对方的精锐,若用其他计谋很难将这些人凑在一起,或者说,错过了这个时机,下一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第三,我们入套的同时,也是在设套,他们的关系,无非是湛头西公安局局长赖勇,使的也就是贿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