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在你身上,看不到骨肉相连,血浓于水和舐犊情深?自己的女儿离家出走,不但属于管教不严,还是疏忽懈怠,本身就有违一个做父亲的职责与义务。你对陈韵的生活、脾性、心理、喜好,漠不关心,反倒关心她没来上课,人在哪,即便你找着了又怎样,像你只会把责任推卸到他人头上,你有什么资格倨傲,你自己的过错又由谁来承担?装逼,摆谱,牛气上天了,这派头,你应该去巴黎圣母院,敲钟。”
王东生完全没有教师该有的谦逊、随和、礼貌、和蔼可亲,反倒一身痞气,坐没坐相,人五人六,说话又怪腔怪调,还掏出一盒干瘪瘪的老头烟,抽了一根自顾自点燃嘬着,不时喷出一股辛辣的浓烟,与陈鲁的高端大气上档次相比,立时相形见绌,毫无气势可言。
陈鲁面色不改,涵养的功夫如火纯青,手下也被**得循规蹈矩,不轻易动手,他只抬抬胳膊,随手一晃,六个大汉就明白怎么回事,动身去请其他教师离开办公室,那些老师正看得兴头,想知道超级董事长与老王究竟会发生怎样的碰撞。
毕竟短短一周时间,王东生就干了两件轰动全校的大事,一个是比赛,一个是广播,影响之深,波及之广,全校皆知,成为教师学生嘴上谈资,也算个学校风云人物了。而陈鲁,不必多说,华夏十大富商之一,财势滔天,一句话,足以捏死十个百个王东生。
“你可别有其他想法,我上知天文下晓地理,纵观古今,无事不通,你想关门放狗,我也不会怕你。”王东生嘴上这样说,可却没半点害怕,老头烟三两口嘬干,留了一道长长的烟灰,轻轻一弹,烟嘴进入垃圾篓,又吐了口带烟味的唾沫。
雪茄燃烧缓慢,加之注重口感和湿度,几分钟才抽了几口,燃了五分之一不到,陈鲁正襟危坐,不再摆架子:“我知道小韵住在你那,她过的怎么样,我很想她。”
陈鲁这句话充满了慈爱,一句‘我很想她’,透着万分关怀,表达出难言的思念之情,他是集团董事长,一代富甲贵冑,人前,他要表现得庄严、肃穆、不苟言笑、泰然自若,一言一行都要深思熟虑后方能为之,而等旁人离开后,单独相处时,他才是一个父亲,一个有喜怒哀乐、对子女牵肠挂肚的长者。
王东生并不讶异对方知道这回事,身价千亿的集团董事长,能量大如天,不知道才是怪事,老王固守心城,不被陈鲁迷惑,坚信他们一家都非善类,说:“她过的很好,你不用担心,赚钱才是正道,世上可没有钱解决不了的问题。”
二十年前,陈鲁还是名工厂小职工,那时候,日子过得紧巴巴,要多苦有多苦,四处奔波,辛勤劳作,以维持生计,后遭小人暗算,被老板炒了鱿鱼,他感到心灰意冷,第一次发觉,钱是那么的重要,如果他有钱,就不用忍受同事的勾心斗角,上司的谩骂指责,所以,他坚信,这世上没有钱解决不了的问题。
“素闻都艺一班威名,以整蛊为乐,前几任班主任都被整得,手残腿残或者脑残,捱不过一个星期,然而你却能留任至今,我很好奇,你莫不是有特殊身份不成?所以,我派人调查,你猜我发现了什么?”西部是陈鲁的根据地,耳目众多,任何风吹草动,他都能获悉:“诛邪魔域域主?好拗口的名字,小学生起的?文化水平真低。”
王东生并不这么觉得,这四个字有特殊涵义,庸人是不会明白的,总有一天,它会让所有贪官污吏闻之色变,杯弓蛇影。“是啊!我没念过学府,所以才来教书,我没有父母,所以才比任何人渴望亲情。我没家教,不懂规矩,胸无点墨,履历浅薄,但就算是我这种人,也知道一句话,出来混,迟早要还的。”他把脚搭在办公桌上,露出慵懒之态:“你得到什么?就会失去什么?相反,你舍弃什么?就会得到什么。”
对于这句话,陈鲁不敢苟同,二十年来,他一味索求,不断汲取,花了无数精力和心血,正因为坚信那句他在全国各地演讲不下百遍的话——‘我需要,我可以’,所以他才能成就如今的超级保险集团,成功的那刻,并未发觉失去了什么?或者说,失去的与得到的相比,是那么微不足道。
“既然如此,把我女儿还给我,我给你一千万美金。”陈鲁抽了一口烟,吐出,取来一张支票,拿在手上:“这些钱,足够你在新加坡、马来西亚、加拿大或者什么地方过个几十年,你创建帮派不正是为了这些钱嘛?”
“摊上这么个父亲,难怪她会离家出走,你知道你犯了老子的忌讳吗?你以为这些臭钱,就能让我抛弃那帮兄弟?”老王右脚重重一磕,背光键盘咔的断裂,摁键散乱摔得到处是,线路板露了出来。
“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筹码不够。”陈鲁眯起眼睛:“两千万?五千万?一亿?两亿?五亿?十亿?”见王东生无动于衷,他将筹码疯狂地提升。
老王索性不管,只听他飙价,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陈鲁脸色不悦,说:“不识好歹,你以为我拿你没办法?我只要说一句‘我想开发龙潭区’,市长二话不说,就能把地划给我,我调一组拆迁队,就能把你的千里巷拆个精光。”
“何必呢?有话好说。”王东生睁眼,露牙笑了,表面和气,内心腹诽,他平生最恼别人威胁和侮辱,仿若人格被践踏,失了尊严一般,掏出一沓一块钱钞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