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公交,仨人并排而行,王东生不愿与她们为伍,快步走拉开‘车距’,两人亦步亦趋,追了上来。
陈韵跟着自己倒还说得过去,黄凯琪就没理由了,老王回身喝她:“跟来干嘛?这么晚,孤男寡女的,还要不要脸了,赶紧回家去。”
黄凯琪倔强地说自己没钱,坐不了车,王东生直接给了她一百块打的回去,她又找借口怕宰怕劫,怕这怕那,说凭什么沉鱼落雁能跟着你,我就不能,你们俩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陈韵脸色绯红,把脸别过去,这在王东生看来是很罕见的,原来她也有羞耻心,也会害臊,这点和秋香有别,王东生用手蒙住黄凯琪叽里呱啦的嘴,说:“她只是我的房客,交了租金的,我们是单纯的债主和债务的关系,别想歪了。”
小花旦更乐于听到这个解释,这说明老师还是单身,她有大把的机会。女孩的心事很难捉摸,忽然看到她发笑,王东生还道她傻了,松开手晃她的脑袋,像摇饮料瓶一样。
“哎呀~”黄凯琪拨开咸猪手,因为剧烈震荡发型都走样了,她拨弄几下,理顺齐肩的发丝,说:“那我也要当你的房客,反正在家呆着无聊,不如体验一番新的生活。”
现在的学生,思想真新鲜,什么都想去尝试去体验。虽然不失为一种历练和经验,但也要分清对象,学生和老师同住一个屋檐下,这要让校领导知道了,会相信老王是清白的麽,三人成虎事多有,众口铄金君自宽,防民之口甚于防川,闹腾起来,那得是多大的麻烦?
所以,王东生当场拒绝了:“不行,你和我是什么身份?非亲非故干嘛住在一起……”他话还没说完,黄凯琪一句话就堵住了他:“你这么言辞俱厉干什么?莫不成你俩私下通奸,怕我打搅了你们的好事?”
陈韵忍无可忍,对她口无遮拦的性子很反感:“你再乱说话,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你凶什么凶?我又不是在说你。老师,你就别再犹豫了,你在害怕什么呢?我会洗衣、做饭、打扫卫生、擦地做家务,哦,还有搓背捶腿,老师哪天下班回家累了,我可以免费给你按摩,我学过body-fit按摩,手法灵活,技术熟练,保证你舒服得跟死人一样。”其实在家的时候她是一点家务都不干,哪会这些当代女孩都不懂的技艺,贤良淑德那是过去式,三从四德才是现在式,从不温柔、从不体贴、从不讲理,打不得、骂不得、说不得、惹不得。
王东生确实心动了,黄凯琪天生丽质,一双大眼睛十分迷人,看着不但养眼、还能舒筋活络,性格开朗、活泼可爱,放在家里简直就是无敌活宝,正好中和陈韵暮气沉沉的性子。校领导那边,等他们进得了千里巷再说吧。
“可以,没问题,不过我有个条件,你得征得家里人同意才行,他们要是反对,你就别来了。”
“不得反对,我爸妈巴不得我(嫁)出去,嫌我在家烦他们,我出去了,他们耳根清净,两全其美。”嫁字被她省略了,反正在黄凯琪看来,这是一个意思,也懒得纠正了。
王东生解决了一桩烦心事,暗自松口气,往千里巷的方向走去,陈韵默不吭声,黄凯琪又跟了上来,说是先观察阵地收拾房间,等第二天再搬行礼过来,今晚就在老师家将就一晚。
进了千里巷,黄凯琪对七弯八拐的巷子颇有微词,乌七八黑什么都看不见,一会问会不会有鬼,一会说有鬼也不怕,这么黑他都不一定看得见我,接着话题一转:“包公夜审郭槐的时候,对展昭说,到时候看我脸色行事,展昭人都疯了,说包大人求你别再玩我了,哈哈……”
笑话是从网上看来,意味深远,看过少年包青天的人都知道其中的涵义,老王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这才是生活,他所期待向往的生活,有喜有悲,有说有笑,其乐无边。
纯木头制的屋子黄凯琪见过,加拿大、美国、日本,到处都有,但像这般古风古色、凉庭水榭的房子却很少见,环境优美,景色宜人,当真是修身养性的良居,黄凯琪一眼就爱上这里了。
陈韵回房收拾衣物洗澡,两天没换洗了,总感觉身上有异味,王东生都是凌晨练功之后洗澡,现在才九点半,睡不着,亲自给黄凯琪腾出一间卧室,东一间,楸木板床,印花夏被,欧式壁画,中式台灯,布置温馨,家具齐全,不用收拾,随时可以入住。
黄凯琪问王东生住哪,得知他在西二间后,就想搬到西一间住,被他拒绝了,问理由,老王说:“那是一个盛夏,西一间住着一个很漂亮的女人,整日关在房间里,一天到晚也不知道她在忙什么?有时候还把一个大箱子搬回家,晚上她的房间里会传出细微的响声,呜咽嗡鸣,不知道是什么声音,不过,她跟我的关系很好,待人接物,彬彬有礼。”说的煞有介事,沉郁而严肃。
“有一次,我想知道,她的房间里到底藏了什么东西,就趁她出门的时候,拿了钥匙开门进去,当我推开门的那一刻,我惊呆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想知道那是什么麽,那是人彘,被砍了双手双脚的人彘,不但如此,他的眼睛、鼻子、耳朵、舌头、甚至皮肤,全都被剃了下来,惨不忍睹,最主要的是,这个人彘没有死亡,还有生机,他被浸在福尔马林里,挣扎、呐喊,只是因为没有手脚,他们逃不了,嘴巴被针线封住,发不出多大的声音,真的好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