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的气氛瞬间凝固,仿似温度降了好几度。席妈气得想反驳,被席以筝拉住了。她此前是不知道席老爷子祖产就是丝绸。倘若知道,她也不会选真丝料了,虽然她坚信被她前世收藏在玄镯里的真丝面料是极品的,即使整个席泰也找不出一匹。但是她才懒得和对方争。丢份!不过她不理会不代表席老爷子。
“光之媳妇!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筝筝送我件自己做的衣服还能抹了席泰的面子?”席老爷子大为光火。他对这个大儿媳一直不大满意。当年,执意要搬出老宅另立新居的是她,后来大儿子做了席泰总经理,自己要给小儿子两成股份,她又怂恿着大儿子来闹,说什么席耀之对席泰没有任何贡献怎么可以白白占两成股份?没有任何贡献怎么啦!席家的祖业只要是席家子孙都可以享有。即使席耀之不在席泰任职,送他两成股份谁又敢说他的不是?这件事他没和小儿子说起过,否则依小儿子的为人,知道了肯定不肯收分红了。如今,连自己小孙女做件衣裳给自己表表孝心还要被她拐着弯骂。真丝!真丝怎么啦?难不成席泰自己做丝绸,你都不穿其他买的衣服了?他瞥了大儿媳一眼,我看你身上穿的可都是外头买来的货色!席老爷子越想越火大!一口气喝完杯里的茶把杯盏重重搁在桌上,把众人吓得不轻。
“爸!大过年的,你这是干什么!我看大嫂也不过是随口说说。”席爸坐不住了,率先开口安抚老爷子。可别大过年的气出好歹来。毕竟都快80岁的人了。
“是呀,爸,回头我会说说琬如,您就别气了。”席光之也上前安抚他,顺带瞥了他老婆一眼,汪琬如撇撇嘴,但还是给老爷子说了几句好话。
“我也不是偏袒谁,都是席家的孙子孙女,没啥好偏帮的。不过话又说回来,晴丫头比筝筝大上三岁,有没有对我这个做爷爷表示孝敬过?”席老爷子叹了口气,说了句让席以晴从此嫉恨上席以筝的话。席以筝一听当时就想坏了,老爷子这么一说铁定让自己和这个本就不怎么待见自己的堂姐彻底结下了梁子。
果然,席以晴暗中送了个白眼给席以筝,人前却依然乖巧。席以筝哭笑不得。至于么!这下倒是自己送衣服送出来的矛盾了。看来,自己还是不够低调啊。
结果,这么一闹,一顿团圆饭吃得兴味索然。当然,明面上的客套之词还是少不了的。长辈们给小辈准备的红包也没有因此而取消。午饭后,趁席老爷子午休,席耀之一家和众人告辞赶回北京,晚上还要去方老爷子家团圆呢。这是当初方老爷子答应自己女儿方淳熙嫁给席耀之提出的要求之一,之二就是他们的子女必须有一人继承方家的产业。对此,席老爷子不同意也没辙,横竖他还有大儿子傍身,所以只好同意。于是,此后的每年年三十,席家上下一大早要先回席家老宅与席老爷子团聚,中午一起吃顿团圆饭,下午赶回方宅,与方老爷子夫妇吃顿晚上的团圆饭。这一习惯已经保持19年了。
回京的路上,依然是席以箫开车,席爸和席妈都靠着椅背打瞌睡,席以笛和席以筝不愧是双胞胎,都默契地掏出红包数钱。席以筝是好奇,摸起来这么厚实的红包她第一次拿。记忆里,上辈子自己拿到手的红包最多不过几百元。而且事后还要被父母收回去。
“哇塞,这次大伯很大方嘛!居然包了1000元啊!”席以笛扬扬手里其中一个的红包,对正在开车的席以箫说。
“那是因为你大哥我的份没了!”席以箫睥了眼自己小弟。他去年满18了。今年过年果然大伯母说18岁算成年了红包就不给了。只有爷爷还是给自己包了一个,说是还没工作的不论大小都有。
“筝筝,你多少?”席以笛兴味盎然地转过问席以筝。
“唔,大伯母给的和你一样。爷爷给的我还没数。”席以筝笑眯眯地说。有钱拿总是好的。虽然自己其实不缺钱。谁让自己花销也大呢。何况,接下来她可是要准备学酿酒的。看网上的介绍好的酿酒工具什么的都很贵的。
“爷爷给我包了这个数!”席以笛伸出一个手掌,给兄妹俩比了比,席以筝笑笑,自己的应该也一样。看来老爷子私房钱还是不少的,光是每年红包都要送出不少,对于普通点家庭来说都可以过上一年了。
方立裴夫妇自女儿出嫁后就搬到了离天安门不远的一座四合院里。院子不是很大,但是足够两人住。家里雇了个厨师和一个打扫洗衣的佣人。方老太不会下厨,她是典型的旧社会千金小姐,小时候十指不沾阳春水。嫁给方立裴后才开始涉及家务,生了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