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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湘猛的坐起身,脑中想到一个非常可怕的字眼:谋刺。
按照野史上来说,辩机的父亲是李建成的手下,玄武门事变之后,惨死于李世民手中。幸亏当时辩机出家为僧,这才保住了条性命……这么多年来,他的仇恨是不是已经消融,任谁也说不清。
他现在带这东西进宫……莫非就是为了谋刺李世民?
背后渐渐浸出冷汗,她的心脏一时间跳的狂快,什么也顾不得,光着脚就从床上跳了下来,扯开喉咙:“莫舞!!莫舞!!!”
“公主!!”莫舞慌张的推了门,“公主您怎么了?是不是又发作了?”
萧湘本想否认,眼睛一转,却点了头:“我很不舒服,你快去找辩机禅师!!!”她伸手捂了心口,装出一幅痛苦的样子。
莫舞不敢耽搁,拔足狂奔。
望着她的背影,萧湘的眉头蹙在一起,心中暗自祈祷,希望此刻还来的及,否则……不光是辩机,恐怕自己也要活不成了。
难道不是么?
无论怎么样,人家都会认为自己和辩机是同党。即使不这么认为,杀了“逆贼”辩机,还有谁为自己解蛊毒?
自己难道不是如何都活不成么……
她苦笑一下,莫非这就是命运?高阳和辩机的生命,是被人用线拴好的?同生共死,不离不弃?
听起来格外的吓人。
她甩了甩头,将这些纷杂的思绪甩开,眼神投向甘露殿的入口。
辩机因为入宫是为她解蛊,所以李恪安排他住在甘露殿的附殿,离主殿有些距离,不会在紧急的时候赶不上,也不会太过于接近。莫舞跑的极快,半柱香不到,便带着辩机回来。
“公主?”辩机不是笨人,一见萧湘的神色,便知道她根本无事,不由慢声开口,语调中充满了疑惑。
萧湘微微扯出一抹笑容,轻道:“我方才觉得好了些,还是想请辩机禅师为我诊断一下。”她挥了挥手,示意莫舞离开。
莫舞迟疑了一下,还是福了一福,缓步退出。
她也不多说,直接了当的开口:“辩机禅师,您可否告诉我,这火云蛊是何人对我所下?”
辩机脸上神情仍旧平静,丝毫不曾变化:“贫僧不知。”
“那么……您带进宫里的,是什么药?”萧湘也不强求,换了个话题。只是双眼紧紧的盯住了辩机,一下也不眨。
“贫僧带了数十味药入宫,不知道公主指的是哪味?”辩机露出一抹微笑,声音平和到极致,像是微微的清风。
“您都带了些什么药?”萧湘转了转眼睛,又问道。
“是难得的一些药材,天山雪莲、千年人参之类。”辩机从随身的药箱中取出一小支,递到萧湘眼前,“贫僧不知道公主对药物有兴趣。”
“宫中什么药没有?您居然如此费心,”萧湘深吸了口气,“这么说吧,我也不绕圈子了,我知道带进宫的那味药是剧毒,我下午蛊毒发作就是因为误触了那东西……你要杀谁?”
辩机的神色微的有些动容,不由往后退了一步,愣愣的看向眼前的萧湘。
萧湘轻轻叹了口气,半眯了眼睛,抬手拿起桌上的宫烛,慢慢移向自己的面庞。微黄的烛光投射在她的脸上,为她光洁的皮肤染上一层淡淡的光晕:“我身体中的火云蛊……可是禅师为我所下?”
辩机眼中闪过一道光芒:“贫僧不敢。”
“可世间竟有这么巧的事,”萧湘唇角扬起微微的弧度,笑容在火光的印衬下显得有些凄凉,“我竟然中了早在二十年前就被禁止使用的蛊,而这么难得的东西……竟然在长安城里就有人会解。”
她看向辩机,慢慢放下火烛:“会有这样的巧合么?”
心中再是清明不过,她终于想通,为什么辩机会入宫替自己解蛊。怕是这蛊便是通过他下的,他入宫杀了李世民,自然报得大仇。
不然以他的身份,如何进入宫廷?空有一身本事,到不了仇人面前也是枉然。而若他行刺成功,最大的受益者……萧湘心中冷笑一声,这宫廷还真是吃人不眨眼。
她须得找个时间,去一趟东宫。
受人点滴之恩,当涌泉相报。她从不负了自己的原则,只是……萧湘看进辩机的眸子,那里面仍旧清明一片,丝毫没有计谋被拆穿的慌乱。
辩机也同时回望她:“公主冰雪聪明。”他停顿了一下,也扬起一抹笑容,“不过请公主宽心,这火云蛊,贫僧定会为公主解开,不会教公主伤到分毫。”
萧湘拧了眉,叹息出声:“如果你死了呢?你死之前蛊毒尚未解开…我岂非也要陪你共赴黄泉?”她的手指在眉间的红痣上抚mo,神情恍惚。
屋内便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她同辩机就这么对望,谁也不再说话。隐约间只听见两人的呼吸声,轻巧同凝重混杂在一起,一时间显得有些怪异。
半晌,才听见辩机状似艰涩的开口:“贫僧会先为公主解开蛊毒。”
萧湘一口气差点卡在喉咙里,他是真听不懂自己的意思还是故意区解?她深吸了口气,平复自己似乎显得有些易怒的心情。
“禅师遁入空门已经多久了?”她状似闲扯家常,却让辩机更加警惕。
也是,谁会在半夜里和一个和尚在房间里扯家常?说给鬼听,鬼都不相信。况且之前两人还扯了那么多严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