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牛跟那黑衣女子等在大雾外边,一直等到红门主跟白杨先后出来,两人心里才算是一块大石落了地。
之后红门主在陈百通身上搜了一搜,说是要找到一两样信物带出去给他家里人。
齐明远身上她应该也搜过,只不过白杨没看见而已。
白杨直接告诉铁牛,欧阳奇留了一本“机关秘术”的手抄本给他俩。
铁牛本来就对欧阳奇格外尊重,再听白杨这么一说,他也跟白杨一样,想要将欧阳奇的尸体带出去好好安葬。
但他身手不如白杨敏捷灵巧,而往上的那十多米石阶太过危险,所以白杨还是将欧阳奇的身体自个儿背起来,说定等过了这段阶梯,再交给铁牛背。
铁牛虽不乐意,可他的确比白杨要笨拙很多,而且白杨做出的决定,他从来就没有犟赢过。
至于往上的石阶哪一层可以踩实,哪一层决不能触碰,黑衣女子都已经记录在了本子上。
所以由黑衣女子在前边领头,红门主紧随其后。
铁牛本来想走在最后,但白杨考虑到自己背着一人,终究是有些风险,所以坚持让铁牛先走,他自个儿走在最后。
还好凭他现在的本事,顺顺利利没出任何差错,便走过了那十多米杀死陈百通跟欧阳奇的石阶。
之后由铁牛接过欧阳奇的尸体背上,一行四人顺原路返回墓洞口。
其他的几道机关都已经被解除,唯独那座九宫八卦变阵,依旧让人浑身发毛。
黑衣女子之前已经用白色颜料重新做了路线标示,但不可能今天离去,以后就再也不来了。
所以这次由红门主走在最后,再次用颜料做好标记。
而她这一次用的颜料,不是干的,而是湿湿的。
白杨甚至怀疑,红门主是不是利用齐明远或者陈百通等人的血液,将颜料故意弄湿,这样可以更长久的留存在地面上,不至于人一走、或者风一吹,用干颜料做的标记就会散乱模糊。
不过白杨心中疑惑,也没多问,毕竟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事实上他也希望能将标记做得牢固一点,否则下次来万一红门主没有同行,凭他们这些人,可无法破解这座可怕的“九宫八卦变阵”。
铁牛先顺着垂挂下来的绳索爬出了墓洞,又将欧阳奇的尸体吊上去,之后白杨跟走在最后边的红门主才跟着上去。
那块巨石仍旧翻倒在墓洞一侧,几个人自然不可能再将巨石挪回来压住墓洞口,只能在四周砍了一捆树枝盖住洞口,再在树枝上掩上泥土。
之后仍旧是铁牛背着欧阳奇的尸体,翻过侧面的那座山头,到了停放马匹的地方。
看守马匹的七兄弟帮另一个堂主跳起身来,向着四人身后张头探脑瞅了几眼,便问:“我们帮主呢?还有其他人呢?”
白杨将经过简略一说,红门主则将从齐明远身上搜到的七兄弟帮帮主的信物交给那堂主。
只把那堂主惊得目瞪口呆,良久方道:“怎么可能?怎么其他人都死了,偏偏就你们几个活下来了?”
这话说得有些难听,好像是不希望他们几个还活着一样,更像是说他们几个害死了齐明远等人。
“你若不信我们,尽可以自己下去看看去!”
红门主冷冰冰的一句话,一下子堵得那人哑口无言。
铁牛跟着接口,说道:“我兄弟跟红门主能活着,是他们俩功夫最高,这一点你不承认都不行!至于我们俩能活着,是我们有自知之明!倘若你们七兄弟帮帮主跟那位大长老,也跟我们一样老早停步,也就不会死了!”
那堂主愣怔无言,良久,忽然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几个人明知他肯定会有伤心,也不去劝他。
白杨请红门主在附近找一个风水较好的地方,之后跟铁牛一起动手,挖个坑将欧阳奇埋了,堆起个坟头,并且削了一块木条,刻上“欧阳奇之墓”几个字,权当墓碑立在坟前。
这些忙完,那个堂主也伤心过了,走过来问道:“为什么你们只将欧阳老先生的尸体背出来,却将我们帮主的尸体丢弃在下边?”
他对齐明远看来很是忠心,一句话说完,又忍不住哽咽了一下。
白杨轻叹道:“下边还有很多机关并未解除,背个人在身上会非常危险!只不过欧阳老先生对我兄弟俩有指点之恩,我们只能以此报答!再加上欧阳老先生体型较小,背着他也比背着其他人更容易些!”
那堂主之前也曾在三连登亲眼见到过欧阳奇指点铁牛战胜“开碑裂石”,所以他没再纠缠这个问题,又问:“那你们进去一趟,就什么收获都没有?”
“你觉得我们会有什么收获?”红门主有些不耐烦了,说出话来又冷又硬,“我们不过进去了三个多小时而已,离大墓的核心位置还远得很!不过大墓就在山那边,你有本事可以另外集结人手,再下去探探!”
那堂主再次被堵得哑口无言。要知道这一次来此探墓,同行的全都是当世最顶尖的倒斗人,但结果进去十一个,出来只剩四个。
而且看这四人模样,即便有收获,收获恐怕也不会很多。更加上那堂主自忖不是白杨等四人的对手,就算他心里再怎么狐疑郁闷,也不敢再多说废话。
此时时间尚早,几个人跨上马背往山下行得一程,至天晚才停下歇宿。
第二天行到可以坐车的地方,几个人各奔东西。
铁牛坐在火车上,就忍不住问白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