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入地”邱泽海本身并未开山立派,但他无论是倒斗的本事、还是身上的功夫、亦或是在倒斗界的名头,都不是华楚门的现任掌门华清宇所能相比。
因之华炳瑞明明是一位少门主,却要凑上前去向着金镇叔侄大献殷勤。
而且在金镇叔侄还了他一个好脸之后,他还转过头来,得意地向着白杨铁牛看了一眼。
那意思好像是说:看见没有,只有我这少门主,才能让开碑裂石叔侄俩高看一眼!
只可惜白杨铁牛根本没有看他,也没有看金镇叔侄,而是转过脸去,继续欣赏远方的景色。
奇怪的是顾晓峰竟也没有去拍金镇叔侄的马屁,而是凑在白杨跟铁牛身边,甚至有意无意往铁牛身前站了一站,借铁牛强壮高大的身体,不让他的脸面被其他人看见。
但其他人全都围在金镇叔侄身边,唯独他三人远远站着,就显得格外显眼,同时也让金镇心里大不舒坦。
“这三人是谁呀,看起来挺屌的啊?”金镇问。
“就是两个无门无派的小卒子而已,要不然谁能这么不开眼,竟不知道来跟金师叔请个安问声好?”华炳瑞说,故意将声音放得十分响亮,之后更是扯开嗓门喊了两声,“小顾你不是一直想认识倒斗界的大人物吗?怎么今日真正的大人物就在眼前,你不上来求个指点,跟那两个小子站在一起做什么?”
顾晓峰被他喊到面前,实在是无可奈何,只能向着白杨铁牛苦笑了一下,转过身来向着金镇叔侄走了几步,拱手说道:“小子姓顾,今日有幸见过两位!”
金镇从鼻孔里冷冰冰地哼出一声。
华炳瑞赶忙陪笑道:“这人叫顾晓峰,安徽人,虽然他入门的时间也不长,不过性子还算谦虚,比那两个不开眼的小子可是好太多了!”
他这番话听起来很像是在提点照顾顾晓峰,但那口气简直就跟顾晓峰的长辈一样。
金镇连对华炳瑞尚且没怎么放在眼里,对顾晓峰自然更是不屑一顾。
但那个蒋浩军却“呀”的一声,向着顾晓峰上上下下打量不停。
打量得顾晓峰不得不牢牢低着一张脸,不敢去跟蒋浩军眼光接触。
“你叫顾晓峰?安徽怀宁人?”蒋浩军冷声一问。
顾晓峰琢磨着尚未回答,华炳瑞开口说道:“小顾好像真是怀宁人,蒋师兄莫非认识小顾?”
“认识,哪能不认识呢?不仅我认识,连我师父都牢牢记着他呢!”蒋浩军嘿嘿嘿嘿一阵冷笑。
华炳瑞“啊”的一声,眼瞅蒋浩军面色不善,不由得转脸瞅瞅顾晓峰。方要小心翼翼开口发问,金镇陡然想了起来,尖着嗓门厉声问道:“顾晓峰?就是打伤邱东的那一个?”
“应该就是他!”蒋浩军很快接口,“这要让师父知道打伤邱师弟的小子就在眼前,可不知道会有多高兴!”
金镇禁不住哈哈一笑,两眼盯着顾晓峰,露出一脸狰狞之意,说道:“你小子藏匿几年,一辈子别再出头冒尖也就罢了,今日居然敢到这种场合来,可不是自寻死路!”
他这番话一说,倒把个华炳瑞给吓到了,赶忙开口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姓顾的……打伤过邱老爷子的什么亲人?”
他方才还摆出一副好像是顾晓峰长辈的架势,这会儿却赶忙改口称呼“姓顾的”。
金镇斜起眼睛瞥着华炳瑞,问道:“你跟这小子交情很好?”
“哪有什么交情啊!”华炳瑞赶忙撇清,“就是在……去年年底的时候,他借我一个叔叔的名义,到武汉求我办事,我看他还算懂事,这才记住了他这副长相!但要说交情,实在是半点也没有!”
“没有交情就好,否则我们连华少掌门的面子也不给了!”蒋浩军咬牙切齿地一声,更是满眼狠毒瞪着顾晓峰,“这小子心肠狠毒,先是打伤了我小师弟、也是我的师父最疼爱的小儿子邱东,后来我师父派我去怀宁抓他,他不仅躲在哪个王八洞里不肯露面,并且还敢报警抓我,害我坐了整整三年牢房!我今天若不把他卵蛋捏出来,我也不用活在这个世上了!”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有人高声叫道:“好啊,伤了上天入地邱前辈家的公子,还敢入倒斗这一行,这不止是自寻死路,简直是将咱倒斗界的人全都当成瞎子了!”
“咱也不用跟他废话,直接把他打伤打残了扔下山去,看看他还敢不敢再使报警抓人这样的阴招!”
一众人等群情激奋摩拳擦掌,华炳瑞更是尖声喝骂道:“姓顾的,你表面上谦虚恭谨,没想到竟是这样恶毒卑劣之人!算我瞎了眼睛看错了你,今日索性由我动手,替邱师兄蒋师兄报仇雪恨!”
“我怎么就恶毒卑劣了?”顾晓峰大概是明知今日绝难善了,索性昂首挺胸高声回应,“五年前我撞见姓邱的对一个弱女子行强暴之事,换了任何一个有血性的男人,只怕都要出手阻止吧?结果姓邱的恃技行凶,妄图杀我灭口,我难道出手自保都不行么?为此事这姓蒋的找上我家,只因我外出未归,他便将我一家大小全都打伤打残!我因为一家大小没了活路,不得已才入了倒斗这一行!没想到今日仇人相见,在场各位评评道理,究竟是我该找姓蒋的报仇,还是姓蒋的找我报仇?”
他越说越是情绪激动,尤其在说到蒋浩军将他一家大小打伤打残的时候,更是满脸愤怒双目含泪。
在场所有人心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