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将头上的光柱,投射向声音来处,豁然看到前边似乎有一间屋子。
屋子与通道之间没有装门,但却装了一副雕花门框。
一个男子蜷缩在右侧门角,浑身都在簌簌发抖,想必那“咯吱”声响,是他的上下牙齿在大战。
“这这这……是老爷子他们遇到的那个活人吗?”红杏小声问,也不由得打个寒颤。
“不管是不是,先把他干倒再说!”铁牛说。
白杨赶忙伸手将铁牛拉住,小声说道:“此人穿的是现代衣服,应该是那伙倒斗人之一!”
那人蜷缩在墙角,一直将脸朝向屋子里,他们几个小声说话,那人不可能完全听不见,但他却始终没有回过头来。
看来若非他已经被吓得傻了,那就是在那屋子里边,有一个极其可怕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所有注意力,致使他根本听不到其他声响。
白杨也不由得紧张起来,向着铁牛跟陈小胖做个手势,三个人同时向前急冲两步。
金瞳神鹰无声无息扇动翅膀飞离白杨的肩膀,一转身歇在了丁玲玲肩上。
丁玲玲肩上本来已经歇了一对翠玉蜂鸟,不过翠玉蜂鸟体型娇小,而且这两只小鸟现在已经能跟金瞳神鹰和睦相处。
所以在金瞳神鹰歇上丁玲玲肩膀的时候,两只小鸟并没有受惊飞起,而是跳了一跳,给金瞳神鹰让出位置。
陈小胖扬起铁铲,虚悬在蜷缩着的那人头顶,铁牛则伸出手去,将那人一把拉得转过身来。
同时白杨手握黑剑,先冲到前边那间屋子的门口,向着那间屋子里扫了一眼。
一道光柱反照回来,吓得白杨本能地转了一下头,这才看清那间屋子其实并不十分宽敞。
但在屋子正中间的位子,却竖直安放着一面巨大的铜镜。
方才他头上的光柱正是投射到这面铜镜上,形成反光反照回来。
除了这面铜镜,屋子里就再也没有其他任何物件,更没有半个人影。
低头去看被铁牛拉过脸来的那个人,却见他年纪甚轻,约莫只有二十二三岁。
本来挺清秀的一张脸,此时却因恐惧而苍白扭曲。
白杨蹲下身来,尽量显得温和一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不用这么害怕,我们会将你带出去的!”
那人仍在颤抖着,两眼睁大看着白杨,伸手向后指着那间屋子,嘴唇颤抖着说了一句什么话。
但因为他上下牙齿不断打战,谁也没能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
“你不用这么害怕,你看看我们一起有七八个人,我们一定会将你带出去的!所以你镇定一点,告诉我们你看到了什么?”白杨又说。
那人仍旧颤抖着,再次用细不可闻的音量,将之前说的话重复一遍。
不过这一次白杨却听清楚了,他说的是:“我哥、我叔他们,都被、那面镜子、吸进去了!”
白杨很是吃惊,不知这人是不是吓疯了,所以说了一句无意义的疯话。
其他人仍未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只能双眼看着白杨。
白杨摇摇头站起身,说道:“他吓得太厉害了,说他们那伙人被屋子里的大镜子吸进去了!”
其他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丁玲玲也蹲下身来,和颜悦色跟那人说道:“你不用这么害怕,你看我是个女孩儿都不怕!你告诉我们,你刚刚看到了什么,是什么让你如此害怕?”
那人呆呆看着丁玲玲,并没有因为丁玲玲是个女孩儿就稍觉安慰,反而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哑的低叫,忽然转身面朝着墙壁,重新缩起身体,一边发抖,一边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看来真是被吓傻了,根本没办法跟他沟通!”丁玲玲说,无奈地站起身来。
“那咱们就去看看,这屋子里究竟有什么吧!”铁牛说,向着那间屋子走了进去。
白杨张口想叫他小心一点,又感觉无论如何总是要往前走的,遂又闭上嘴巴,只问:“这人怎么办?要不要分出人手先把他送出去?”
“我觉得我们最好不要分开!”丁玲玲开口接话,“不如咱们先察看一下这间屋子里究竟有什么,之后再看怎么办吧!”
白杨立刻明白丁玲玲的意思。
因为唯有丁玲玲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人保持清醒不互相残杀,一旦分开,不仅分散了力量,而且万一两批人都被大墓里的那个活人施了手脚,跟丁玲玲在一起的人可保无忧,但另外几个人可就危险了。
所以白杨立刻点头,说道:“那就这么办!反正咱们就在这间屋子里,不怕这人再有其他危险!”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伸手拍一拍那人肩膀。
那人被他一拍,浑身又是一抖。
白杨本来想再跟他说两句安慰的话,但看这情形也不用说了。
眼瞅其他人都已经进了屋子,他也只能丢下那人不理,迈步走进那间屋子。
那屋子转向右折,左侧墙壁实际上跟通道的左墙面是在一个平面上。
只因其装了一道门框,所以从外边看像是一间大屋子,但真的走进去会发现,它其实也不过是一条更宽的通道。
其宽超过三米,其长则超过六米。
左右两侧的墙壁上同样绘满精美图案,而且这里的图案,就比入口处的图案要鲜艳一些。
通道正中间的位置,摆放着一面巨大的铜镜,正好将整条通道分割成四四方方的两个部分。
而在通道的最顶头,豁然是两扇宽阔华丽的雕花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