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锐左一个谋反,右一个谋反,即使王懿再沉得住气,也是满腔怒火。
他怒极反笑道:“好好好,徐大人是不肯放人了?好,那咱们便宫里见!”
说着,他便转身要走,好似真的要入宫去找皇帝告状去了。
“慢!”
就在此时徐锐忽然叫住了他。
王懿以为徐锐改了主意,冷笑一声转过身来,谁知道徐锐却笑眯眯地说:“下官劝王大人还是不要入宫的好,左猛已经对谋反之事供认不讳了。”
“什么?!”
王懿瞳孔一缩,不可思议地望向徐锐。
徐锐却是拍了拍手,那排骑兵立刻朝两侧分开,让出一条通道,两个士卒搀着奄奄一息的左猛走了出来。
此时的左猛已是鼻青脸肿,双手双腿血肉模糊,浑身都是触目惊心的鞭痕,神智也不清醒,嘴里还喃喃说着:“徐锐小儿,你敢如此折辱老子,老子……老子杀了你……”
“左猛!”
一见左猛如此惨状,王懿顿时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砰”地一声撞开扶着他的两个士卒,将左猛搂在了怀中。
几个亲兵连忙抽出长刀赶了上来,将王懿护在正中,与天启卫对峙起来。
天启卫的士卒也不含糊,纷纷端起连弩对准几人,下意识望向徐锐,似乎只要他一声令下,不管是谁都要将他们射成刺猬。
徐锐摆摆手,示意大家收起武器,自己却朝王懿走了过去。
“徐锐!你竟敢谋害朝廷大员!”
见王猛虽受伤不轻,却没有性命之忧,王懿松了口气,心中的怒火却是再也抑制不住,他猛地抬起头来,双目通红,冷冷盯着徐锐。
徐锐无辜地耸了耸肩道:“在下审问谋反之人,上点刑不算什么吧?”
说着,徐锐朝身后努了努嘴,一个五十来岁的文官便走了出来。
“你是何人?”
王懿见此人一脸残酷之像,心中顿时有些不安,皱眉问到。
那文官朝王懿拱拱手道:“启禀大人,下官刑部主事张斐,特来审讯人犯。”
“什么?!”
听到这句话,王懿顿时如遭雷殛。
张斐哪管他的惊愕,掏出一卷证词,自顾自说道:“人犯已供述谋反大罪,刑部正要将其压回审问,还请大人不要妨碍公务。”
王懿瞟了一眼那证词,只见上面竟然有刑部的正式签押,再加上左猛的确抗旨在前,刑部介入调查,一切合理合法。
一旦这卷证词送到刑部,左猛恐怕真的逃不过一个谋反的大罪,而且刑讯的又是刑部之人,王懿百口莫辩,连告徐锐一个栽赃陷害,或者滥用私刑都不可能。
他终于明白,徐锐在动手之前便已经想好了所有后招,这是直戳死穴,没有留给他丝毫的余地。
意识到徐锐的歹毒用心,王懿怒极而反,迅速冷静下来,现在想要救左猛,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徐大人,左猛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抗旨不尊,打了天启卫的兄弟,可他纵有千般不是,却也罪不至死。
你我都是领兵之人,为将者,没有死在阵前,却死于牢役,这是何等悲凉,难道您真的忍心致左猛于死地?”
王懿此话说得声情并茂,明眼人一听便知道他已经服软,算是在哀求徐锐了。
徐锐一脸为难道:“王大人说得极是,不过在下一向为国尽忠,眼里揉不得沙子,您这样实在令下官为难啊。”
见徐锐不松口,王懿脸色一肃,就要朝徐锐下跪,徐锐连忙一把托住了他。
“王大人,你这是干什么?”
王懿道:“所谓不举不纠,只要徐大人答应网开一面,王懿和中军左卫定牢记大人恩德。”
徐锐摇了摇头道:“哎,王大人,不是下官不通融,你没看见我那些兄弟,被左将军打得不成人形了,放了他,让我如何交代?”
王懿道:“王某愿自掏腰包,赔偿兄弟们。”
“哦?”
徐锐点了点头道:“若是这样,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知道,我那些兄弟都是穷出身,又是家里的顶梁柱,这一出事家里难免担惊受怕,若没有个七八十万两,恐怕很难摆平吧。”
“七八十万两?!”
王懿瞳孔一缩。
“怎么,不愿意?”
徐锐眉头一皱,问到。
“愿意,本官出资八十万两,赔偿被打的几位兄弟。”
王懿此时已是打肿脸充胖子,他可不比徐锐身家丰厚,别说八十万两,就是十八万两也不是说拿就能拿的,这一下恐怕不仅是倾家荡产,还要负债累累了。
徐锐点了点头,又道:“我天启卫人少,装备也少,兄弟们出门都寒酸得紧,这……”
“中军左卫愿出五十万两军饷,两千匹战马,犒劳天启卫的兄弟们!”
王懿也算光棍,既然服软,便彻彻底底,不等徐锐说完便接口说到。
好处到手,徐锐也不想把他逼得太急,点了点头道:“好吧,如此左将军的谋反大罪便由下官担了,王大人,下官这可是顶着天大的压力啊。”
“多谢徐大人!”
王懿咬着牙,朝徐锐拱了拱手,扶着左猛站了起来。
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指着张斐手中的证词道:“徐大人,那些证词……”
徐锐一拍脑门,恍然道:“看我这脑袋,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