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锐心里那颗悬着的大石终于落地,拉着影俾便要往外走,恰好曹婉兮和上官不达几人也走到门口,见影俾平安无事都松了口气。
“等等!”
影俾惊呼一声,说道:“里面有个锦衣卫受了重伤,咱们要不要带他一起走?”
徐锐微微一愣,问道:“他还能行动吗?”
影俾摇了摇头:“已经昏迷了。”
徐锐略一沉吟,说道:“眼下情况不明,咱们本就没有反抗之力,若是再带个昏迷的伤员,无论对他还是对我们的风险都太高了些,还是等咱们逃出去再找人来救他吧。”
影俾点了点头,既然少主这样说,那么这一定就是最好的办法。
将要离留在原处,几人顺着来时的通道向外走去,此时通道里已经有明显的喊杀声,似乎几方势力正在乱战。
外面情况不明,徐锐不敢贸然行动,带着众人在一处隐蔽的拐角躲了好一阵子,等到喊杀声渐渐平息,这才慢慢向外移动。
没走多远,正前方的通道里竟然传来一阵有力的脚步,徐锐心中一凛,向众人招招手,示意大家后退。
“前面的是什么人?”
还没等几人退到安全地带,幽深的通道里突然传来一声历喝。
徐锐浑身一震,豁然回头朝那人望去。
“最后问一遍,你们是什么人?再不回答老子便要放箭了!”
见徐锐几人没有回答,那人提高了嗓门,又喊了一声。
徐锐扶着通道墙壁哈哈大笑:“老子……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徐锐!”
“正是!”
那人一听徐锐的声音顿时大喜,也顾不得是真是假,急急忙忙冲了过来,竟是新任南武卫指挥使梁同芳!
此时的梁同芳脸色憔悴,双眼通红,一头乱发披在头上,已经打了结,显然这几日过得并不轻松。
“小子,你还活着?”
梁同芳望着毫发无伤的徐锐,心中惊喜万分,憋了半天终于说了一句。
徐锐点了点头。
梁同芳一把将他拉进怀里,喃喃道:“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啊,那些南朝狗日,老子总有一天要把他们赶尽杀绝!”
“老梁,你越活越回去了,这点小事也劳烦你这堂堂的指挥使。”
徐锐没想到梁同芳会亲自冲到第一线,心中感动,破天荒地和这位长辈开了一句玩笑。
梁同芳哈哈大笑:“你小子还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吧?
告诉你,这几日大兴城里都快要翻天了,圣上、东篱先生、肖尚书、刘老将军,哪个不是急红了眼?就是皇子出事都没有这么大阵仗!
走吧,刘老将军就在上面,咱们再不上去,他怕是就要提着刀亲自冲下来了!”
回到地面之上,源源不断的人马还在朝密道涌来,不单单是十二卫,就连锦衣卫和东厂的人也都挤得满满当当,看样子真是动静不小。
“真的……脱险了啊……”
直到被源源不断的援军护在当中,身边涌来越来越多的熟面孔,徐锐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才算真正落回肚子里去。
回头看了看那条幽暗的密道,徐锐想起杨渭元留给他的那个小盒还在鲁康手里,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戾气。
鲁康、宁纤茹是吧?
不管你们是谁,既然拿了不该拿的东西,惹了不该惹的人,我便要让你们付出血的代价,否则今后谁都来咬上一口,老子还要不要活了?!
同一时间,城南的钟楼顶上,鲁康拍了拍宁纤茹的肩膀道:“走吧,大势已去了。”
宁纤茹望着远远涌动的兵马,银牙紧咬:“咱们这次折了这么多兄弟,难道就这么算了?”
鲁康回过头:“算了?就算我们想算,他也不会善罢甘休吧?血债必须用血来偿啊,我这个人可不喜欢流自己的血,所以只能先一步下手,让他流血了!”
密室之中,一身校尉打扮的白筱晗提着一具小兵的尸体冲进密室,左右一看,没有费多少力便发现草堆之中似乎有异。
她秀足一扫,顿时踢起一股劲风,盖在要离身上的杂草立刻便被吹散。
看见要离还活着,白筱晗长长地松了口气,连忙解下那小兵的衣服给他换上。
此时门口传来一阵脚步,白筱晗头也不回地说:“有兄弟受伤了,来几个人帮忙扶一下!”
“遵命!”
几个不明所以的兵丁匆匆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