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锐摩挲着这个小盒,默默地想着。
南书房内,裕王和肃王跪在地上,刚刚他们将今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禀告皇帝,可皇帝却只是端着手里的奏章仔细看着,一言不发。
汪顺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两兄弟跪了半天也没等到父皇的回应,不免有些心虚,肃王用脚跟轻轻碰了碰裕王,像是在问现在该怎么办?
裕王皱着眉头,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乱动。
不知过了多久,宏威皇帝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奏折,提起大笔在上面批复了几个字,然后吹干字迹,将奏折叠好,放到了已经批完的那一摞顶头。
汪顺赶紧上前,递上一块热毛巾,宏威皇帝接过来擦了擦脸,斜靠在椅子上。
“就这些?”
宏威皇帝问了一句,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
裕王点头道:“就这些,之后徐锐遇到榜下捉婿,咱们便分开了。”
皇帝点了点头:“朕知道了,不早了,你们回去吧。”
肃王还想说什么,裕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拉着他扣头。
“儿臣告退,请父皇早些安歇。”
说完,两位皇子缓缓退出南书房。
等二人一走,皇帝脸上的淡然之色瞬间消失无踪,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这小子真能惹事,去了一趟长兴道场,竟然把两个老夫子教育了,这可有些棘手。”
汪顺缓缓来到皇帝身后,低声道:“陛下,要不要压一压他?”
皇帝没有回答,而是叹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圣贤教会乃天地至理,小子你可知道钢过易折啊……”
说着,皇帝摇了摇头:“汪顺,明日你去一趟长兴道场,替朕向夫子传一句口谕。”
汪顺连忙躬身领命。
就在宏威皇帝思索着该如何向东篱先生开口的时候,七十余里外的山路上,一个少年正哼着小曲,缓缓行路,正是跋涉了一个多月的要离。
走得累了,要离便找颗大树一靠,从包袱里掏出两个干馒头啃了起来。
“哎,天天吃馒头,第一次任务就得跑这么远,真是何苦来哉……”
说着,他掏了掏口袋,翻出十个铜板,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又没盘缠了,钱怎么这么不经花?”
他叹了口气,把铜板装回口袋,又从地上捡了一块大石头裹进包袱里,继续往大兴城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