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昕有日子没过来了,而安娣过得并不孤独,那个年轻的军人海涛填补了空白,他有着单纯的热情,就像他说的,他是地地道道农民的儿子,而他继承了他妈妈的勤劳善良。
“我感觉得到,你真的,单纯。”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不能老是嗯嗯啊啊,对方也是个军校毕业生学工程的,但是说话就是有些说不到一起去,像现在他说的这些,她就抑制不住的笑,觉得他好傻。
“那你下班之后都做些什么?
“千篇一律,煮饭,吃饭,上网,现在和你聊天。”
“不看看书吗?”
“喜欢追韩剧,二十集以下的,没有意思就看个一头一尾,我很浅薄的。”
“看看经典还是有益的,你好像不住在家里的?”
“谁说的?”
“你弟弟说的。”
“你又回来了吗?怎么会见到我弟弟的?”
“小家伙去超市买东西,亲戚问他,你姐呢?他说,没在家,回那个家了。”
“哦,朋友出国,暂时帮她看下房子。”不是第一时间回复对方,就有机会变成讲故事,都说脑子是个好东西。
“那好啊,下次我们可以去那里,能品尝到你厨艺,还有个地方聊天,不用到处瞎逛了。”
有没有这么熟啊,大部分还是网友的感觉啊,就算是是相亲之后的了解阶段,也快了,要放慢了,也或者自己想多了。
许是看到安娣迟滞不搭声,电话那头追过来:“又发什么呆?”
“哪有,还是用微信聊吧。”
“想听下你声音,不能聊了,有任务。”
“那你忙,下次聊。”着急对方收线,因为看到柳昕的电话进来:“干嘛,这么好,打电话给我。”
“想你了。”
“那你过来啊。”
那边沉默一会,安娣看了看手机确定没掉线,又有声音了“现在我真的很迷茫,以为自己想清楚了,却觉得都错了。”
安娣不知道说什么,都是你的选择,“你吃饭了吗?”
“你真会打岔啊。”
“哪有,我问你饿了没?怕你太劳累了。”
“你又知道,说真的你怎么什么都不问,又好像什么都知道,那是有人跟你说嘛,唉,不说也罢,也没什么好话。”
“我一个女的没怎么样,反倒你个爷们八卦起来。”
“呵呵,说我八卦,还真是,那就再八卦一件,你现在是一个人,还是有正式交往的对象?”
“你说呢。”住在这里,不就表明了态度吗。
“那我知道了,只是担心,你人这么好,肯定有人追。”
“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是啊,只是这一次恐怕没那么容易,要时间整理。”
“知道了,想回来就回来。”
“你早点睡,关好门窗。”
“嗯。”心里总还是住着个小女人,还是愿意跟着他。
这天临到下班,下起了瓢泼大雨,大家都想等雨小点才走,奈何雨是越下越大,拖延了半个多小时大家还是陆陆续续地走了。
安娣舒服地坐在靠边会客的圈椅上,说是坐着,其实是四门大开半躺着,姿势不雅,超级舒服,过会儿,又将两只脚架了起来,哇,舒服到飞起。
雨水仿佛是个年轻不知疲倦的音乐男孩,殷勤地弹奏着哗哗啦啦欢快的舞曲,吸引公主样子的精灵,翩翩起舞,好美啊,这广大无尽的琉璃世界,安娣陶醉了过去——
等她一觉醒来,房间整个陷入黑暗中,想拿下来两只脚,却麻的不要不要的,正要动手搬下来,再去开灯,寂静中传来上楼梯的声音,立刻竖起耳朵——
是有人在说话,是人就好了。越来越近了,脚步和人声停在旁边的总务处,挨着安娣的位置的是一张床,开门的声音,有阻滞,“不是这把钥匙?”
“再试试”
翻动金属的声音,哗哗啦啦的,合着喘息的声音。
“老马你来,你来——”是学校一把手的声音,听声音都能闻到酒气。
“还是多了吧,叫你少喝点。”
老马在局里上班,行政职务不详,但是局里的老人,瘦高个,像猴子,长着一张马脸,有人说他脑子很活络。儿子小马在楼下门卫室上班,工作挺轻松的,小马很年轻,清秀也清瘦。
“哈哈哈”校长不知因何而笑。
这下雨天,他俩可能去食堂炒了几个小菜,喝了酒,校长酒量不大行,没喝多少就脸红脖子粗的,一点都掩饰不住。
听到校长躺在床上的吱嘎声,太清楚了,墙太薄了。
“我想过了,老马你说的办法可行,集资就集资。”
“你想好了,我只是提个建议,这样咱那个农场也可以干起来……”突然小小声咕哝:“都走了吗?”
这老马还真鸡贼,安娣急忙将脚和腿搬了下来,悄悄活动着。
“人都走了吧?”
“早走了,老马你就是太多疑,你这点不好。”
“不是,我儿子说,小安有时回去的就晚。”
“那是闲的没事,现在她跟那谁谈恋爱,肯定回了。”
听见拎凳子的声音,很快手电的光透过门框上的那条玻璃透进来,亮光将整个房间扫了个遍,来来回回的。
蹲在桌子下的安娣心里一迭声骂着“死老马,死马猴子……”
再看看手机是静音了吧。本来就神经兮兮又有强迫症倾向,让这死老马弄得更严重了,以后早早回家,再也不在这傻逼地方待了。
都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