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显咬牙双拳一握,也身形缓缓而下,但只屈膝在地,并未落实。
见得殿内所有人都已经跪下,那老宦官微微点头,而后便展开了圣旨,那圣旨上只有寥寥一语,寡人传位李。
老宦官仿若早已知晓这道旨意一般,面上没有丝毫表情,肃穆宣读。
“寡人传位李!”
…………
这一语而出,整个大殿都仿若为之一震,所有人都是身心一颤。
传位李,先王遗诏立四殿下李为王!
所有人都有些不信,一时都失神之中,而李却是一笑,豁然起身。
“儿臣领旨,谢父王隆恩!”
紧接着李就要去接那圣旨。
“慢着!”
就在此时,李显终于再忍耐不住,豁然而起。
一旁李逸与魏文通也是随之而起。
“放肆!圣旨还未交接,你们怎敢如此无礼!想造反了不成?”那老宦官面色大怒。
李只是一笑,转过身来看向对面众人,已经无所畏惧。
李显迈步而出,一步步向上而去,同时开口道:“李显想问一句,汪总管可在?”
“你是几等,几品?父王遗诏会交给你?
…………
一语说完之后,李显已经行到了那王座之下,距离李与那个老宦官也只有几步之遥。
李显这一语也让殿内之人都起了疑心,的确,若是李继山有遗诏也该由大内总管汪午芝宣读才是。
此时老宦官忽然面有慌乱之色,只能鼓足了气,嗔怒道:“放肆!”
李一笑,饶有兴趣地对李显道:“六弟是怀疑这遗诏有假?”
李显还未开口,此时李逸也迈步上前,开口道:“有没有假,拿来一阅便知。”
“既然是先王遗诏,自然要由老臣阅认!”魏文通也迈步上前,同时对依然跪拜在地的那一众大臣道“诸位都先起来吧。”
殿内众臣都缓缓起身。
“放肆,遗诏是你们想看便看的?”那老宦官已经分外慌乱。
“依照本朝法礼,先王遗诏必须由丞相确认之后,才能做实!”
此时,下面有大臣开口出声。
那老宦官有些不知所措,心中已经无比慌乱,他只是李继山的贴身太监,一直没有职权,何曾见过这番场面,他顿时把目光转向李,向李求助。
李微微一笑,适时开口道:“黄公公,你还是先把遗诏拿出来给众人传阅一番吧,本殿下也是有所怀疑的。”
老宦官自然明白李显之意,随之就把遗诏交了出来,同时还面露哀痛之色,声言泪下,说王上在时如何看重他,更是在弥留之际交给他如此重任,他无以为报只想去给先王陪葬。
对那老宦官的话,李显一句也未入耳,只紧紧盯着那遗诏。
寡人传位李。
遗诏上只有短短一句,那笔锋游走间,充斥一股王者之气。
魏文通将遗诏摊在手中,繁复斟酌,最后眉间紧皱,喃喃道:“这的确是先王的笔迹!”
李显一声嗤笑,转眼对李逸道:“二哥可有察觉?”
“你也察觉到了?”李逸也是一笑。
魏文通不明所以,疑惑望向两人。
李显顿时目中眯起,戾气迸射,沉声道:“这笔迹能以假乱真,但这气息却做不得假,这遗诏上根本没有留下父王的一丝气息。”
“哦?”魏文通顿时一惊。
“每件东西,只要碰过的人都会在上面留下气息,除非有大修为者抹除否则不会消失。”
“而这遗诏上,那字里行间都只有一个人留下的气息。”
李显开口解释道。
“谁?”魏文通顿时开口问道。
“李!”
李显目中怒意迸射而出。
这遗诏是李伪造,并且是李亲自提笔书写的。
可是此时,问题也来了,这份遗诏的真假也只有李显与李逸因为修为之深能够辨别。
这份遗诏足以以假乱真,就连老丞相魏文通也无法辨出一丝端倪,那其他大臣就更不能辨认了。
若要说这遗诏是假,恐怕无法让百官信服!
如何是好?
李显与李逸一时都无计可施。
而李在见到李显等人面上的神色之时顿时心中一声冷笑。
“我模仿父王的笔迹已有十年,这天下何人能辨真伪?”
李越发的无所畏惧,已经胜券在握。
整个大殿之中,一时陷入死寂,所有人都在等魏文通的一语定论,但魏文通此时明知有假又说不出,也是心中焦急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