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云说:“李益明很明事理嘛,你要记住,抓主要矛盾,别被县里的其他工作分心。罗霖到了吗?”
徐鸿章说:“刚见到罗总,还没与他交换意见。”
“不着急,说说县里有什么趣闻之类的事情”电话里传来陈青云轻松的声音:“鸡毛蒜皮的事情别说了,挑一两个重点。”
“有人管殷闲叫干爹,此人地位不低,是丰收镇旁边的门头沟煤矿总经理。”徐鸿章出语惊人:“此人十分嚣张,他开的那辆豪华车,行驶证上就是殷闲的名字。”
“有趣,说来听听。”
徐鸿章脑海里出现昨天晚上的奇遇,缓缓向陈青云叙述。
昨天下午,卫斌陪着徐鸿章在城区转悠,在煤矿机械市场内,两人将金凤卧车停在市场的大门口,正要下车到各商户看看,只听“嘭”的一声巨响,车身传来剧烈震荡。
两人知道被车碰上,赶紧下车擦看。
“会开车吗?”后面的奥迪卧车上下来一个满口酒气、脖子上挂着小指粗细金项链、满脑黄头发的年轻人大声呵斥道:“开辆金凤破车,竟敢挡住我的去路。快掏钱吧,赔我的奥迪。”
卫斌陪徐鸿章了解城区的建设情况,没穿制服。见年轻人出语无状,不想与他冲突,沉声道:“别开口就赔偿,让交警来处理吧。”
“交警,交警敢管我的事吗?”年轻人狂妄道:“你们是外地来做生意的吧,得罪了老子,你还能在益北做生意吗?”
卫斌阴沉地说:“你酒后开车,交警怎么管不了你呢?”随后拨打110,然后对年轻人说:“我已经报警,咱们就等交警和保险公司过来吧。”
“哟,真报警。”年轻人干脆斜斜地靠在车门上,指着卫斌说:“你以为警察来了有用?老子今天高兴,就陪你在这里等警察吧。”
没多大功夫,两个交警开着警车来到煤机市场,看到便装的卫斌,年龄较大的交警正要向卫斌敬礼,卫斌摆手暗示,上前说:“警官,我的车停在这里被撞,该怎么处理呀。”
年长的交警毫不犹豫地来到年轻人面前说:“酒驾呀,是你的全责。你通知保险公司,我们陪你去测酒精含量。”
年长的警察显然认出了卫斌,他在年轻警察耳边轻言几句,年轻警察马上张罗着给肇事车辆拍照、画事故现场图。
黄头发大声嚷嚷:“哎,你们会办事吗?也不看看老子是谁?快叫你们的队长过来。”
年长的警察陪着笑脸说:“老板,我们只是照章办事,请你配合。”
黄头发大怒,扬手朝他脸上扇去:“耳聋了,让你叫队长,你给我说什么照章办事,小心你身上这张警皮,明天就给你扒了。”
见年长的警察不敢躲闪,显然年长警察认出了这个黄头发。在黄头发粗+壮的大手即将落在警察脸上时,卫斌闪身上前,扣住他的手,冷冷地说:“酒后驾车肇事,还敢袭警,益北县还有这种事情。”
年长警察凑到卫斌面前想解释,卫斌摇摇头说:“通知治安大队,先押他到医院测试酒精浓度,再关到看守所醒酒。”
黄头发这才知晓,事情并不像他想象的简单,眼前这两个年轻人来头有点大。但他毫不示弱地喊道:“你们谁敢动我,我干爹是殷闲殷书记。”
年长警察肯定地向卫斌暗自点头,这时治安大队的警察也赶到了。卫斌挥动大手说:“按法律程序走吧,有事我担着。tmd,有我在现场,你们怕什么。”
陈青云听到这里,饶有兴趣地追问道:“后来呢,殷书记有什么反应?”
徐鸿章笑道:“那人真是殷书记的干儿子,今天上午打电话过来要求放人。”
“你们放了吗?”
“哼哼,留着也没啥用处,电话过来就放了。”徐鸿章阴笑两声说:“殷书记好大官威,没有向公安局求情,而是通过县纪委转达,要斌哥马上放人。”
“你们做得不错,就此留住他干儿子,用处不大。”陈青云的声音清晰传来:“我看此人不简单,让卫斌多留意,兴许能从他身上得到点什么。”
徐鸿章兴奋地说:“大哥,我们也是这么看的。还有件奇怪的事情,益北的煤矿都很兴旺,按说县里的财政收入应该很高。据徐书记说,县财政是彻头彻尾的吃饭财政,我到城里转了转,破败得不像话,与益北的经济实力根本不相称。”
“这些事情暂时别管,做好你的农业科技园项目。”陈青云断然说:“尽快跟稳脚跟,找到突破口时,才会有人帮你。”
徐鸿章猛然醒悟,感激地说:“大哥,我听你的。”
“明天我去益北丰收镇,后天才会去县城。”陈青云不容拒绝地说:“明天你们到丰收镇考察之后,先回县里与向东书记、李县长商议,后天我到县城时,正好有个初步结论。”
陈青云也没料到,这次的益北之行,他同样发现了一桩离奇的事情,开始揭开益州官场的大秘闻。